第44章 张虚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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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就要过去了，山上的野菜也都生长出来了，正是吃野菜的季节。这天装完车，时间还很早，下午两点多，父亲早早地就挎着篮子出了门，沿着一条山路，向着后山走去。一路上，他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多采些新鲜的野菜。

到了山上，嫩绿嫩绿的蕨菜这儿一片那儿一簇，看得人满心欢喜。父亲熟练地采着，不一会儿，篮子就装得满满当当了。正准备下山的时候，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转头一看，原来是二蛋。父亲和二蛋打了个招呼说:“是二蛋呀？真巧，你也来采野菜了？”二蛋回答说:“是呀，虎子，我不是分新房了吗？老婆孩子也都来了，这么多张嘴吃饭，我这点工资算计着花，都不太够，所以就想着采点野菜，也不知道哪里有，就冒懵来到这个地方，恰好又碰上了你。”父亲关切的问:“家里人都来了，那你家的地怎么办？都种上了，没人侍弄也不行呀？”二蛋说:“目前，家里那十几亩地由我的老父亲侍弄呢，他一个人也弄不过来，我寻思着这几天就把她们打发回去，孩子们还都不愿意回去。”父亲边和二蛋说话，边帮着二蛋采蕨菜。二蛋接着又说:“不愿意回去也不行啊，这地方干点啥都得花钱，我这点工资根本就不够花，她们要是回去种点地，我每个月再给她们寄些钱回去，那我可就宽松多了。”父亲说:“二蛋哥，你的想法是对的，你看吧，人家海生是两口人，他们在这生活还行，一个人工资，两个人花，可你不行啊，一个人工资，五六口人花，这要是在农村，你这些工资，花不了的花，可这地方不行呀，吃粮食，得自己买，吃菜，也得自己买，所以呀，你让她们回去还是对的。”二蛋说:“这两天就把她们打发回去。”父亲帮二蛋把筐采满。

随后，父亲和二蛋结伴下了山。林场里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火味。每家每户都开始忙着做饭了，父亲回到家中，准备用最朴素的做法烹饪这大自然馈赠的美味。他把蕨菜洗干净，控干水份，然后把蕨菜切成小段，放在小盆里，放上些盐、蒜末、小葱花，倒上点酱油，最后撒上一把干辣椒段。锅里倒上油，待油烧热了，往盆里的辣椒段上一浇，滋啦一声，顿时香味充满整个屋子。他拿起筷子，在盆里拌了拌，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一瓶酒来，自斟自饮起来。正喝着酒呢，张虚若来了，父亲忙起来说:“虚若来了，来喝点？说着就要去拿酒杯。”张虚若忙把父亲拉住说:“虎子哥，你喝你的，我吃完饭来的，说几句话就走。”父亲又坐回原地说:“有事你就说，咱哥们是谁呀？不用见外。”张虚若说:“虎子哥，我和雪莹下个礼拜天结婚，我想请你给我当证婚人？”父亲一听忙摆手道:“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你，可这证婚人可不行，我没有文化，也不会讲话，这个证婚人怎么当？”张虚若又说:“也不用说什么漂亮话，随便说几句就行。”“那也不行，”父亲说:“我这笨嘴拙舌的，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到时候惹人笑话。尤其是人多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父亲说想了想说:“我给你找个证婚人吧，就请梁育才来吧，这家伙能说会道的，肯定行。”张虚若为难的说:“人家是领导，能来给咱个小工人来当证婚人吗？”父亲说:“能来，肯定能来，不管咋地，你还在他手下工作过几天呢，你就说是我推荐他给你当证婚人的。”张虚若说:“那我就去试试。”父亲问张虚若:“虚若，缺钱不？我这搭台子的奖金二百万元还没动呢，你拿去用吧？”张虚若说:“不用了，虎子哥，雪莹的父母也来了，他们说我父母都不在了，要娶我做上门女婿，结婚的钱都是他们花。”父亲听了笑着说:“那也好，雪莹又是独生女，反正你们以都要住在一起的。”张虚若也笑着说:“是呀，父亲在的时候，两家人处的和一家人似的，小的时候我就和雪莹形影不离，雪莹爸不止一次说要我做他的上门女婿，父亲也哈哈笑着说好。父亲去世后，我又不擅于耕种，常常弄的食不果腹。雪莹爸就把我接到他家长期居住。二老待我如亲子，可我想这也不是办法，我也不能什么也不干，老在在人家待着。就在你上次回老家的时候，有几个人要跟你去当工人，我听了也心动，可我从小就没劳动过，身子单薄，不知道我这身体吃不吃的消。就报着试一试的目的来的，要不是有你虎子哥，七天试用期我还真挺不下来。所以虎子哥呀，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这辈子我都忘不了。”父亲忙道:“虚若，你可不能这么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这样说就见外了，就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离开父亲家，张虚若来到梁育才家，说明了情况，梁育才很爽快的答应了，说那天一定去，张虚若千恩万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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