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五年,随着安禄山在洛阳正式称帝,唐军节节败退,同年六月长安终于沦陷。
在李唐皇帝的带领下,一众皇室子孙仓皇出逃,却在途径马嵬坡时发生兵变。众将士不满宰相杨国忠谗言祸国,将其乱刀砍死后,又把矛头指向了皇帝的贵妃杨环。皇帝无奈之下,只得于马嵬驿的空空寺中下旨,赐死了自己宠爱十余年的贵妃。
后世之人在记载这段历史时,有多方猜测马嵬驿的兵变根本是一场计划已久的阴谋,是有人暗中利用众将士对杨国忠的不满,肆意挑起了士兵的怒火,才导致这场兵变突然而至。
虽说史料记载并不可全信,但对于当时的人,尤其是参与到了这场兵变中的人而言,是否是早已计划好的,他们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此刻,在马嵬驿唐军的羽林营中,为为这场兵变推波助澜的人,建宁王李倓在听到兵变成功的消息时,并没有显得如何高兴。
李倓身处自己的营帐中,听完近卫带回的消息后,整个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桌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原本干燥的营帐中缓缓凝聚了一股潮湿的水汽,而在这股水汽之中,又渐渐地凝聚出人形。
看着慢慢显出身形的人,李倓的目中隐隐泛出了一股冷意:“不请自来是谓贼,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是真不怕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出现在王帐中的是一个白衣男子。他一身圆领袍衫,面对李倓的冷脸,看不出年纪的脸上始终带着三分笑意:“殿下息怒,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冒然打扰殿下,实是无奈之举。”
听他这样说,李倓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却冷得骇人:“要事?莫不是来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将贵妃救走的!”
李倓似乎有些动怒,广袖一扫,案前一张不知写了什么的薄纸已经朝着白衣男子扫去。
那男子随手接过,三两下看完纸上的内容后,面色虽未有什么变化,眼里却多了几分慎重。半晌之后,方道:“殿下,事情的经过,并非如此。”
李倓面色阴沉,冷冷的道:“那你告诉本王,贵妃是如何做到假死还生,还在郭天纵的护送下逃出了空空寺!”
“殿下多虑了……”白衣男子摇摇头,面上显出几分无奈之色:“冯夷与贵妃素昧平生,虽怜她悲惨遭遇,却并没有对她施以援手的理由。”
这白衣男子正是出身阴阳家的冯夷,他对着李倓微一拱手,面色坦然道:“贵妃假死还生之事,确与某脱不开干系,那是叔父所托,事前某也并不清楚,叔父讨去的丹药原来是为了救贵妃。”
李倓听完他的话,面色不改的道:“这件事上你到底参与了多少,本王并不关心。一日之前,本王已派出铁卫截杀贵妃,一个已死之人,务必不能使其重回人间。先生最好不要再出手阻挠,不然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王爷放心,冯夷心里有数……”
虽然有了冯夷的保证,但李倓的心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他皱眉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明人不说暗话,阴阳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姜槐序是阴阳家掌门,私下却与狼牙军来往密切,还怂恿安禄山去寻始皇龙辇秘剑,到底意欲何为?”
听完李倓的质问,冯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阴阳家避世已久,自李家太祖开国以来便不曾过问世事,如今姜槐序一人的行为,未必代表得了整个阴阳家。”
见李倓面色不善,冯夷轻叹一声,道:“姜槐序暗中进行的谋划,门内已有人着手调查,然而她毕竟是掌门之尊,即便对其有所怀疑,也不好放到明面上。殿下放心便是,若有异动,某自会及时告知殿下。”
李倓静静地注视着冯夷,面上始终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便有劳先生了。”
“殿下言重。”
冯夷逆光立于营帐的门口,看着面前这个稳坐于王座上的年轻人,心里突然有些恍惚,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在关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
可惜,时光易逝,有些东西到底还是与当年不一样了。
冯夷心中轻叹,对李倓拱手一礼后,便要转身离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来对李倓道:“冯夷还有一言,请殿下务必珍重。”
李倓道:“何事?”
冯夷道:“贵妃已去,唐皇倾颓,想必过不了多久,太子便要登基为新帝。太子虽为殿下生父,但生性懦弱,易受谗言。尤其那位深受太子宠幸的张氏良娣,她膝下有子,若是生了野心,在广平王之后,殿下必定也会成为她的眼中之钉。”
“你倒是消息灵通,连太子身边的嫔御都有所了解。”
李倓神色冷肃,对于冯夷的这番话既未表示认同,也未因对方话里的无礼出言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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