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抱着洋娃娃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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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笼罩城市一角使这座还没完全苏醒城市显得宁静而又平和。

一个中年男人牵狗缓缓从晨光中慢跑出来边跑边查看手腕上手表。差一刻七点再绕过一个弯就可以回到小区去然后买了早饭回去叫醒妻儿这是每天同一时间必做功课。

忽然被绳子拴黄色哈士奇开始不安分地吠了起来些急躁叫声回荡在无人街头令生出些不安。平日里这狗安分得很今天晨跑也没脱离熟悉路线为什么狗会做出这种怪异举动？

中年男人试图勒紧绳子低声呵斥让狗安静下来可丝毫不见效果。反倒是似乎对主人极力压制行为不满哈士奇用力挣扎用爪子使劲挠终于一个前挺挣脱了绳索拔足向远处奔去。

“路路回来！”

中年男人望了望回家路略一迟疑还是向哈士奇消失方向追了过去。这只狗是儿子最喜爱宠物要是就这样丢了儿子一定会伤心不已。

幸而哈士奇一路还在叫循叫声追去才没被远远甩开。中年男人仔细听狗叫好像越来越近带从未听过急躁与不安。但至少狗应该是停了下来这一点让略放下心。

又跑了几分钟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这是离家不远一个垃圾填埋场。当初兴建小区时开发商明明说这垃圾场会被迁出去可这事拖了几年都不曾兑现。们一群业主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最后索性没事绕走眼不见心不烦。

远远就看到哈士奇围什么东西不停地叫唤还不时蹦绕圈子对召唤充耳不闻仿佛丢了魂一样。疑惑地皱起眉向哈士奇走过去这只狗从没走过这条路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哈士奇见靠近狂叫跑过来。

“路路安静点！”中年男人顺势拉住狗脖子上绳索这才仔细向前看去。

从不曾在这种天色将亮未亮时候经过这垃圾场现在看来朦胧中垃圾场像个巨大而又肢干杂乱怪物席卷黑洞洞诡异旋涡似乎随时要将人吞噬。那种未知恐惧令不禁却步。

像是感应到主人退缩好不容易乖顺下来哈士奇再次高声狂吠跃跃欲试就要向前。顺哈士奇吼叫地方望去先是个朦胧影子渐渐在视线里清晰。中年男人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不知谁家丢在这里一个破旧沙发正对沙发背面已被划得斑斑驳驳。

定了定神牵哈士奇往前走去还随口斥责：“不就是个沙发吗？路路激动个什么劲儿？回去罚……”

这半句在转到沙发正面时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睛脚底像是被定在原地耳边还回响哈士奇汪汪叫声却是手脚忍不住颤抖脸色青白半张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沙发上安静地坐一个女人长发在肩头披散发梢早已被血迹浸染头无力地垂在沙发靠背上。这女人双眼紧闭脸白如纸在清晨一缕日光映照下嘴角一抹血迹妖冶得触目惊心。但与这副死灰般神情不符是唇边若似无一丝笑意。

比这更为诡异是女人身上白色毛衣被血浸染了一大片触目惊心左手手臂无力地垂在沙发扶手上而右手却紧抱个金发碧眼洋娃娃。洋娃娃衣服上已是血迹斑斑但白皙肌肤和一双空洞圆睁大眼睛为这森冷气氛又增添了令人脊背生凉寒意。

这幅画面对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与震撼使得中年男人无从反应直到哈士奇在裤腿上狠狠挠了一爪才发出一声痛呼回过神来慌乱地从怀中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对报警报警……”

尖锐警笛声划破早上一片繁忙。正是上班时间许多人出出入入自然是吸引了附近居民纷纷前来驻足观看。警察在垃圾场外围拉起警戒线劝阻围观人群一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下两个身影。

“这些人都很闲吗？怎么会这么多看热闹人？”

说是先走下警车一个年轻人身材挺修长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极其可爱水灵灵眼睛浓密睫毛好似小扇子一般鼻梁小巧坚挺唇角弯弯像是总带一抹笑意再搭配上白瓷般肌肤、秀气而又分明瓜子脸和一头柔软短发使得整个人带稚气未脱单纯。见到现场人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像个些胆怯孩子。

“程彻！说过多少次了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茫然表情？要知已经是个警察了到底自觉？”

不满斥责声出自程彻身边中年男人这人面貌生得一股浑然天成威严眼底流露犀利与睿智目光。

被一吼程彻忙挺了挺胸膛每当组长这样连名带姓叫时候就是在即将爆发边缘以往经验告诉不想考验组长忍耐力最好识相地闭嘴。

“那个组长们还是赶快去查看现场。”程彻指了指警戒圈内率先一溜烟溜走了。

董鹏望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新人真不好带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儿？”说完也跟上前去。

两人拿出证件顺利进入警戒线内。刚入内立即一名警员迎上前来“董警官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第一发现人是到附近晨练居民们正在给做笔录。尚法医也来了才开始查看尸体至于死者身份还在调查当中。”

“好继续查。”董鹏点了点头取出一双白手套递给程彻。

程彻不明所以地看“组长这是要去干什么？”

“看法医验尸。”

程彻脸色骤变死盯那副白手套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尚法医不是已经在验尸了？就不用了……”

“还不接？手都举累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董鹏如电眼锋扫来“们做警察难还怕和尸体打交？别给丢人赶紧去！”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口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程彻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抱怨接过手套忙向尸体跑了过去。

董鹏却跟上而是在现场翻看照片和记录然后绕已搬走尸体只放一个洋娃娃沙发端详起来。片刻自警员手里要来证物袋自己也戴起白手套洋娃娃小心拿起放入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程彻正好也返了回来。手里还拿记事本在董鹏面前站定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看起来比刚才青白了几分一副随时会呕吐出来模样。

“看完了？新人会些不适应都是难免以后就慢慢习惯了。”董鹏气定神闲地拍了拍程彻肩膀“尚法医怎么说？”

“死者背后中了一刀凶器就插在伤口上初步判断这就是致命伤但身上是否还其伤需要回去再做详细查验。从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午夜之前。”程彻一口气汇报完。

“没了？”

“就这么多尚法医说稍后会验尸报告交到您办公室这是在尸体上发现匕首。”程彻说拿出另一个证物袋交给董鹏里面盛放一外观普通却是沾满了血迹小刀。

董鹏伸手去接匕首顺便将刚才拿在手里洋娃娃塞给了程彻。程彻举在眼前疑惑地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