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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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pika面包店恢复了营业。

或许是过年期间大家吃多了大鱼大肉，这几天面包店的销量倒显得尤为可观，尤其是果汁饮品，更隐隐有卖断货的趋势。

姜桃如之前约定的回到了师傅的店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店里从前工作的姐姐有两个已经离职，新补上来的是两个北方小城市相约来清塘的打工小妹，人挺勤快，手脚也还算麻利。

胡冰媛得知姜桃回了店里也很高兴，还特意从家里带了些自己腌的腊肉送给她，欢迎她的回归。

两年前跟着师傅后面学艺的姜桃如今已经能扛起整个店的糕点制作重任了。

不过这是师傅多年的心血，姜桃也只是从旁协助，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季耀不知从哪里得知姜桃在这里工作，时不常来店里买面包一买就是一大兜，振振有词的讲回去分给他的狐朋狗友们尝尝，也不知哪里有朋友见面时送面包的。

姜桃给俞礼提过一次，俞礼让姜桃不用管，随他去。

春天很快到来，温和的春风吹散了冬天的寒意，清塘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三月下旬，俞礼也已经开学，两人各自有要忙碌的事情，不再像春节那会时时刻刻都紧紧黏在一起。

或许是不舍得放过和姜桃相处的时间，亦或是大三下学期的课程并没有前两年紧凑，俞礼晚上的时间基本都会雷打不动的回家。

姜桃实在是忍不住，跟俞礼说过很多次，让他以学业为重，如果忙的话晚上不用刻意回来。

这些话一个字不漏的进了俞礼耳朵，却好像从另一边原封不动的出来。

俞礼声音偏低地安抚她：“没那么忙，我心里有数。”

室内还残留着太阳映下来的余韵。

春日的天黑的渐渐变晚，大片光线透过玻璃窗洒进室内，给他们所在的沙发铺上温暖光泽。

姜桃实际上心里也舍不得跟俞礼分开，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担心会影响他的正常课业。

她也知道，若是利用好白天的时间，倒也没有到晚上还要拼死拼活学习的程度，因而也就没在跟俞礼提过。

周末晚上照常是俞礼去无名唱歌的时间，他的声音如山上雪水中月，出口便能掀起层层涟漪，好听的不可方物。

这年短视频渐渐开始流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探店打卡，拍小视频记录生活的日常分享当中。

俞礼在这条街区的名气更加突出，以至于偶尔他们一起的时间，也会遇到脸熟俞礼的小姐姐追着拍下他们的日常背影。

这天周六，落日西斜，红霞残血。

姜桃跟俞礼来无名前照常吃了两个小面包垫巴，却在听歌中途渐觉饥饿难耐。

俞礼还在酒吧大厅演唱歌曲，四下欢腾热闹，姜桃不想麻烦酒吧工作人员，打算自己偷偷溜出去，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

场外的气氛和场内天壤之别，空气更加清新，耳膜也不似之前躁动。

姜桃取了一次性纸杯拿了一串水煮萝卜。

正在思考下一串往纸杯里装什么好，深色阴影将她身形笼罩，浓烈刺鼻的烟味伴随着那噩梦般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啊，妹妹。”

那人整张脸隐没在暗处，恶劣的抱臂。

见了她，男人把之间的烟头碾在脚底，在黑暗处懒懒站着，姿态松垮又阴鸷，“怎么，不认得我了？”

怎么可能不认得，做梦都忘不了。

贪婪的目光扫过姜桃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姜征讽刺道：“看来过得不错嘛？”

姜桃紧紧皱着眉头，忍者生理性不适，“你想干嘛？”

“你说呢？想你了呗，来聊聊感情。”

姜征上前两步，拉近与姜桃的距离，“你这一走了之，可是让我爸妈想了好久呢。”

姜桃脸色发白，忍者内心的害怕缓缓后退，面上还强撑着。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姜征笑得脸色发冷，一双眼仿佛要吃人，“怎么会没什么好聊的呢，看来我亲爱的妹妹不是很愿意亲近我嘛。”

“那没关系，我去找里面那个男生聊聊呗，清塘传媒的好学生是吧，他知道你以前——”

姜桃急急打断，“你别去找他。”

姜征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那得看我心情咯。”

姜桃小脸紧绷，“你想怎样？”

他搓了搓鞋底，斜眼打量，扬了扬下巴示意背后的便利店：“你确定就在这说？”

姜桃出了门，寻了个僻静处，但也没完全远离人流：“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甚明晰的光线和遮挡严实的帽子让姜桃觉得姜征的身影是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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