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扇寺东耶：“…………………………”

她注视着这个称她为“小老鼠”的金发青年，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高兴？

这种情绪大概确实是有的，甚至还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是想再见当初那群人一面，特别是那个被其他几人称为“团长”的黑发青年，又或是眼前这个注视着她的、用食指戳了她额头的家伙。

可那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我还以为你看到我会很高兴呢，”青年抱怨似的说道，将他的鸭舌帽放在了一边，眨了眨他碧绿色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跟她攀谈起来，完全不像是身处在抢劫现场，倒像是在某个异常舒适的地方，“看来我好像有点自多情了。”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

扇寺东耶回想了一下他们上次见面的场景，她甚至还记得那缠在她脖颈上锋利得随时都要取下她脑袋的丝线，对于常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临走前警告她不要再跟上来的也是他，如今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过来——

她之前根本没注意到银行大厅里还有这么个家伙在，自然也没办法确定她使用轮回之枝的时候有没有被他看见。如果是她的话，与之前跟踪她又被她逮住警告的人巧遇，应该会装什么都没看到才对，可对象如今成了那伙完全捉摸不定的人中的一员，无论是做什么她都不会对其感到奇怪——特别是，假使他真的看到她用轮回之枝往脖子上割下去的样子的话。

“难道我的魅力真的已经失效了吗？”

坐在她旁边的人仿佛陷入了自怨自艾的境地，可脸上的神情与他的语气完全不同，他甚至伸出了他的右手：“我叫侠客。”

他这行为简直就像完全笃定她会回应他似的。

然而，扇寺东耶注视着他伸到她面前来的手，不得不承认她真正的想法。

——她确实会。

拥有着她渴望的力量的家伙主动送上门来，她哪有放过的道理？

她想要才能，需要才能，她现在拥有的还远远不够。要是能一窥那种神秘力量的秘密，她肯定可以——

“扇寺东耶，”她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很快就放开了，但她的观察力早就足够敏锐，只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已经足够她发觉他指尖上的薄茧，扇寺东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疏漏，她下意识地就像以前那样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本名，“扇寺是我的姓。”

她现在仍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周前还用那种力量警告过她的家伙如今正和她面对面坐着，刚刚他们还交换了彼此的名字，这种景象有点和平得过头了——当然，如果背景不是正在命令柜员们打包现金的抢匪们的话。

“喂，你们干什么呢？！”

被分派下看守人质任务的抢匪之一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他毫不犹豫地把枪口挪向了他们两个，做出要扣下扳机的架势：“不许互相交流，听见没有！”

“是。”

扇寺东耶刚想回答，旁边自称名字叫做“侠客”的家伙已经抢先说道，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恐惧，不过已经足够让抢匪放松警惕看向其他人。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发现在抢匪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唇角依然微微勾起，笑容中藏了点狡黠。

侠客随即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扇寺东耶条件反射地转过了头。

这让她想起了灰都。

当初在学校，她也是这么打量着趴在桌子上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灰都，对方也是这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神也是这么……好像看穿了一切的惹人有点恼怒。

在那之后，她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今天呢，会怎么样？

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兴奋的心情渐渐地冒了出来，在扇寺东耶自己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她的唇角也逐渐爬上了一抹笑意。

打包纸币的工进入了尾声，套着黑色头套的家伙们开始胁迫着银行的职员们一个个地从员工通道那里走了出来。扇寺东耶觉得这里的安保训练一定没有做到位，没有任何人采取一定的措施，外面或许已经有人报了警，可不知什么原因，警察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其实这群抢匪也就只是业余水准，到现在为止都进行得如此顺利也就亏了这里安保措施不足的福。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其中一人开了口。

“从这里开始，”他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墙角，又指了指同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袋子，“所有人排成队，把你们身上所有通讯的工具都交出来，放在这个麻袋里。要是有谁敢反抗，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可是死路一条。”

“哎呀，”侠客小声说道，“这下可就不好办了。”

扇寺东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对自己倒没什么担忧，反正她身上压根就没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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