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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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宿雪哑然，他其实不怎么记得起以前的那些记忆来了，但面对宣秋露担忧中带着好奇的眼神，他还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那天之后的情景。

“我应该是被那些魔修带了回去，后来与同魔修勾结的族人见了一面，他们便把我给放了。”

那个名为荧惑的魔修放人的很痛快，不过之后真正要离开可没那么轻松。虽然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的守卫，但他被刻意引入了精心设下的阵法中。

满路的刀剑割断了手脚上的筋，令他无力走路；弥漫的毒雾毒哑了他的嗓子，令他无法诉诸痛苦。

有人踩着他的胸口，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给拖走。

“荧惑已经放我走了……”他用着嘶哑的声音痛苦的质问道。

“哦？可是我并没有同意啊？”

遮挡住脸颊的头发被粗鲁的拨开，动作带起的凉风使得他不禁睁了睁红肿的眼皮。

“脸蛋倒是长得不错。”面前的人轻柔的摩挲着他的面庞，吐露出的话语像毒蛇一般毛骨悚然。

那时司宿雪的感知已经变得极弱，身体变得有些冷，但很快又变得有些热，他不知道面前的魔修会对他做出什么。直接杀了，又或者是作为禁脔？少年的心中充斥着仇恨、憎恶、慌乱、麻木……喉间涌出深深的呕意，可他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胃里是空的。

就这样吗？如果早点死去好了。他有一瞬动了这个丧气的念头。面前的人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感觉到反胃，无法抵抗的身体使得他的精神一步一步的崩溃，少年恍惚间又想起了族人们和最后相依为命的人族少女。

也许只要死了，就能再见到他们吧？

不可以……不准这么想！另一股激烈的执念忽然在他的耳朵旁拼命的大吼大叫的命令道。

所有懦弱的念头都在顷刻间被击个粉碎，少年似是被这股执念给蛊惑了，愤恨的杀意从大脑中升起。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幽暗的光芒使他的眼眸显得空洞又危险，他定定地盯着眼前的人，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说，你能不能去死啊～”

＊

啊，记忆好像忽然又变得清晰的不得了呢。司宿雪还记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把要害他的魔修的尸体给处理好，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物品，还成功坐着他的法器开溜了呢。

逃出来之后就昏迷了好长时间呐，不仅如此，还做了个很奇怪的噩梦。梦里边没想到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另一种结局，他不仅没能杀死那个恶心的家伙，而且被当作试验品折磨了好几年才被露露救了出来。当时露露抱着他哭的伤心的不得了呢。

呼——这算是上辈子的事情吗？……可惜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少年遗憾的想着，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

眼中失神褪去，司宿雪笑眯眯的对眼前的师徒二人继续补充道：“那之后我的经脉出了问题，每次想修炼全身都会觉得堵塞疼痛，若是强行修炼会有爆体而亡之险。”

宣秋露先前已经听少年说起过修炼困难的事，听到他再提及此事，眉心仍旧涌上难过，她拍了拍少年的肩，无声的安慰他。

“你上前来。”虞尔听完后，向他招了招手，少年听话的走了过去，垂着眸任由他的神识钻入到体中。

虞尔的神识一探测到少年的体内状况便深深的皱起了眉，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他体内一直有着多处难以愈合的内伤，像是坑坑洼洼的烂泥地，而且上面还粘连着黑紫色的魔气，上面被施展了高深的禁咒。

虞尔的神识或许可以一口气将魔气全都清除掉，但魔气与少年的经脉粘连的太深，若是暴力清除，反而会断了他以后修炼的可能性。

“……师傅？阿雪他是什么情况啊？”宣秋露忐忑的询问司宿雪的身体情况。

虞尔侧眸望了眼自家徒弟，淡淡的讲明了司宿雪的状况。

“啊，那怎么办啊！”宣秋露的表情更加担忧，她苦着脸望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伸手抓住他，并且握紧了他的手。

“……”司宿雪很早就从梦里知道了自己被荧惑暗算了一手的事情，不过听虞尔再次提及，难免心情会有点不愉，他相应的露出难过失落的表情，同时又带上了点希冀。

虞尔思考了一会儿，答道：“这种情况之下，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若是以药性温和的丹药辅之，或许有解决之法。”

说着，他自己念念有词起来，念着念着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像是进入了入定状态。

“这是……？”司宿雪轻声问道，宣秋露食指放在唇边夸张的“嘘”了一下。

“别吱声！”

少年接到她的暗示，闭声安静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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