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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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发现没有人理睬他，也不以为意，他走到吧台边上，有点艰难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爬上了高脚凳。

身后传来某个醉鬼响亮的嗤笑，酒保看到乔治这副努力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乔治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那个像爬树一样才坐上座椅的小豆丁另有其人。

他摇了摇召唤酒保的铃铛，酒保直到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要什么？牛奶的话请到隔壁街的商店。”

“我想知道‘将军’现在在不在？”

“‘将军’？”

酒保的眼睛斜睨了乔治一眼，“又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这里从来没有什么‘将军’，只有‘中尉’。”

好吧，那可能是朱莉听错了，乔治点了点头，“好吧，我想要找‘中尉’。”

“找他有什么事儿？”

乔治皱了皱眉，这个酒保对他明显很不耐烦，“我想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酒保大笑起来：“小鬼，你以为‘中尉’是谁？是什么游客问讯处吗？别想在这里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快点滚回去！”

要不是看到乔治穿的衣服还算不错，他根本就不会让这种小孩子进门。估计十有八九是听说了‘中尉’的威名，然后跑过来想要跟‘中尉’说两句话，回去以后在小鬼头中间就有吹牛的资本了。

乔治心中一沉，不知道那个‘中尉’藏在了酒馆的哪里，难道要像木头一样在这儿等到他出现吗？

正在这时，吧台后面服务生进出的门‘哐当’一声被砸开，胡桃木做的门板沉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烟尘飘散开，灰屑在浮光里面飘动，像是金色的缎带，一个穿着海蓝色短衣的男人低头钻了出来：“鲁尼！吵什么！让人睡都没法睡了！”

……吵闹的分明是你才对吧。

大部分酒鬼都被这一声巨响吵醒了，习惯性地想要开骂，只是看到来人，纷纷选择了闭嘴，重新埋头睡觉。

酒保鲁尼用正在擦拭的酒瓶底部指了指乔治，笑容轻松地说：“笑死我了，这个小鬼说想要找你问些事情。”

‘中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乔治。

乔治也在打量他。

‘中尉’确实非常地魁梧，虽然不至于比克里斯多夫高大两倍左右，但是195左右的身高，健壮彭鼓的肌肉，紧绷贴身的衬衣，还有脸上不怒自威的表情，都让他比克里斯多夫多了远远超出两倍的威慑力。

还有他左脸那道新月形的伤疤——看起来是某种刀伤——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强悍血腥的气场。

像是狮，像是虎。打量乔治的一瞬间，像是出鞘的剑光。

但是很快，这股气势便收敛起来了，‘中尉’像只大猫一样，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顺手挠了挠锁骨处：“按照老规矩，让他帮我买一杯酒，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他进门。我先去小便，把酒放在我的老位置就可以。”

鲁尼十分吃惊：“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跟他搞什么！”

“妈的，这么早被你吵醒了，要老子在这里发呆吗？”

‘中尉’粗鲁地说，“刚好有现成送上门来的乐子，不然你免费送酒给我到我醉倒？”

‘现成送上门来的乐子’乔治：……

‘中尉’推开后门，朝着后院走了过去，鲁尼把抹布一摔，来来回回地转身，在乔治面前摆上了很多酒瓶子。

“伏特加、威士忌、杜松子、龙舌兰、朗姆、葡萄酒、清酒、白酒……”

各种价目的酒瓶依次摆好，瓶子里闪动着令人微醺的光泽，鲁尼因为被‘中尉’吼了，心情十分地不愉快，沉着脸对乔治说：“选择一种酒送一杯给‘中尉’，如果是他喜欢的类型的话，他就会答应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