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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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府的花园里，搭建了一个大大的戏台子，台下都是些匆匆忙忙的仙娥仙童，几个法力较强的仙童在幻化戏台的背景场景，一些仙龄较小的小仙童使用法术歪歪扭扭地把桌子椅子摆放在戏台前面，有时法术控制不好，还要手脚并用地把跟他们一般高的桌椅摆放整齐。

小白坐在姻缘府花园的一棵树上，看着那些小仙童，摇摇头，法术比它这条未能化形的蛇精灵还差，还是仙娥姐姐们好看，每个仙娥姐姐都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满了坚果、糕点、仙果和灵酒，正一份份地往小仙童摆整齐的桌子上摆放，好想吃。小白垂涎欲滴地看着那些糕点，润不喜甜食，它在璇玑宫也就没有吃过糕点，想当初鼠妖跟它讲人界的桂花糕的美味时，它那是难得不偷懒地修行了一年，想出得了骊山结界，去人界大吃一番，奈何灵力吸收不了多少才遗憾的放弃了。

现在糕点就在眼前，有鼠妖说过的菱形的黄色桂花糕，那些紫色的，粉色的又是什么？好想吃，是现在去偷吃，还是回璇玑宫跟润表示表示，让润给它准备一些？糕点要怎么表达来着？语言不通也是麻烦的，看润那么喜欢看书，要不它学着认些字，等它会写字了，那就可以和润沟通了。它真的是太傻了，怎么一百多年了才想到这个法子。一定是平常时候润都能猜出它的意思，它才没有想到的，绝不是因为它笨。

那现在还没有学会认字，那就等那些仙娥姐姐摆好它就去最角落的那张桌子上偷吃，一个盘子吃一个，应该就不会被发现。润还在修炼，餍兽又去找同伴玩了。没想到它看着好多仙娥仙童急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赶，好奇跟过来凑凑热闹，就能吃到想了几百年的桂花糕，真不错。

咦？仙娥姐姐走了，嘿嘿。

小白爬下树，向着最角落的桌子爬去。废了一番力气，终于爬上桌子。先尝尝桂花糕，看是不是如鼠妖说的那般美味，啊呜，入口即化，桂花浓郁细腻的香味在口里散发，好好吃！这个紫色的什么味的？野莓？原来紫色不是鲜花口味的，酸酸的野莓加上醇香的蜂蜜，酸酸甜甜的，不错不错。哇，这个粉色的好好看，透明的白皮里面裹着粉色的花瓣，外形是花蕾状，精致漂亮，一口咬下去，刚好一口的糕点软糯适中，桃花的香味和稻米香的香味交织一起难舍难分，桃花？这洞府的仙人好生了得，天界一朵真花都没有，还能弄得来那么多鲜花做的吃食。桃花都这么好吃，那蟠桃得是多好吃，可惜师父没带它去蟠桃宴，等它修炼有成，一定找机会去寻寻蟠桃园在哪，去偷上两个，还要九千年分的，一个它的，一个润的。

没蟠桃吃，那就多吃点糕点，再吃个桂花糕，好吃，盘子太深了，把头埋进去，再吃一个。恩？身边怎么热乎乎毛毛绒的？餍兽来找它玩了？小白咬着最后一个桂花糕转过头。红色的狐狸？也是来偷吃的？之前没见过，也是，糕点这么好吃，再喜欢修炼的仙兽灵宠也会忍不住跑出门的，看来又是只男仙上的灵宠，才会没什么机会吃甜食。最后一块桂花糕被它咬了，那这狐狸就少吃了一个口味了，多可惜呀，才咬了个牙印而已，这狐狸应该不介意吧？

小白把嘴上的桂花糕松开，放在红狐面前。这狐狸只盯着它干嘛？嫌不够？那再来一块野莓糕，再来一块桃花糕，来串葡萄，来跟香蕉，来个苹果，来个香梨，来些坚果，怎么还不吃？小白一次次地把它觉得好吃的东西往红狐面前堆，饭友就是朋友，反正这里最偏僻，吃光了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有的是时间偷溜。莫非是感动？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把堆成小山的食物用尾巴扫近红狐，小白继续把头埋进桃花糕的盘子里，一口一块，吃空了就继续吃野莓糕。

月下仙人好奇地看着眼前这条头大身细的小白蛇，应该是蛇，从未见过头如此大，眼睛圆溜溜的蛇，有趣，有趣！刚刚他出来看看今晚折子戏的戏台搭建得如何，又厌烦与众多仙人寒暄，幻化成原形跑来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一条白色的尾巴在糕点上晃动，以为是鼠仙的族类，跑过来看看，居然是条偷吃的小白蛇，它堆了这么多东西在老夫面前，是与老夫分享的意思？有趣，有趣呀！眼看小白把桌子上三大盘糕点都吃光了，月下仙人惊讶了，这么小的身子，到底把东西吃到哪去了，莫非，它的胃部，连接着乾坤袋？

“你怎么不吃？”

吃完了糕点，准备回去的小白，看着还没有开吃的红狐，“别害羞，有事我担着，别怕，吃吧。”

小白用尾巴卷起被它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学着润平日喂它的样子，放到红狐嘴边。都习惯了这天界的生灵都听不懂它的话了，小白用行动表示让红狐放开胆子吃。

月下仙人激动地看着嘴边的桂花糕，十几万年来，还没有尝试被人喂食过，虽然喂他的是一条蛇，但在他的经历上，又可以添上一条——被投喂了，可喜可贺！月下仙人兴奋地张开嘴，把桂花糕吃进了肚子，被喂着吃，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还真的是害羞呀，那我就好事做到底，晚些回去，也无碍的。”

小白看着眼前的红狐吃得津津有味，便放下在润修炼结束前回去的想法，又卷起一块桃花糕，喂给红狐。

舒服，老夫好久没这么惬意的吃东西啦，这小白蛇如此可爱，是哪位仙上的灵宠呀，老夫问那仙上要过来，天天陪老夫玩耍，岂不妙哉~月下仙人的狐狸原形躺在桌子上，肚皮朝上，眼睛微眯，一口一口地吃着小白投喂的吃食。

“叔父？小白？你们这是？”

润修炼结束，发现小白不在璇玑宫，猜小白又是出去玩了，看离夜勤还有些时候，润便沿着小白的气息在天界走着，竟来到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听闻今夜姻缘府有折子戏，广邀各府众仙参与，看来小白是跑来凑热闹了吧。明明应该是独来独往的蛇族，却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去，难为小白日日陪着他这无趣的人了，想起连他睡觉小白都不肯睡在他为它准备的小软垫，非要睡在他枕边的无赖样，润不由笑出了声，这小白呀！

走进姻缘府，戏台看样子已经搭好了，众仙还未到，那是？狐狸？姻缘府的狐狸？叔父？叔父还是那样有童趣呢，来到姻缘府，理应向叔父请安的，润向月下仙人所在的桌子走去，走近了，才看到被月下仙人挡住了的小白，他们这是？

“哎呀，原来是我的大侄子润，你今日怎么会来老夫的姻缘府？”

月下仙人看见润，高兴地跳下石桌，化成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品红纱衣，唇红齿白，眉眼弯弯，欢快地拉起润的双手，上下打量，心中得意，老夫的大侄子，真的是长大了，谦谦君子，一表人才！

“润平日公务繁忙，未能时常来向月下仙人请安，实是润的过错。”

润歉意的拱了拱手。

“你这孩子，叫叔父。”

润看向小白，道：“今日前来叔父的姻缘府叨扰，实是小白顽皮，竟跑来叔父这里玩耍，润是前来将带小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