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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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以说，这个一直口出狂言、目中无人的俊秀少年，竟然就是燕国那位备受宠爱的五皇子赵沐？

那刚刚……

众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卫平。

卫平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卫临殊站在旁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大殿上熟人这么多，他们姓卫的这一大家子今天从上到下丢人可是丢大了。

更何况，让他们出这么大糗的竟然是燕国五皇子赵沐，这可是压根得罪不起的人。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以穆三郎的身份来到这里，实在是小王的过失。不过，小王自从离开大燕，南下周国这一路，实在是遇到了太多凶险。陛下也知道，前两天，就是在周国境内，小王就遇到一场刺杀，幸得相救，这才脱险。”

“这么看来，小王我如此谨慎，也是应该的，”赵沐啧啧感叹，“甚至还不够啊。”

赵沐将双手背在后面，在殿中踱步，俨然将这场宫宴当成他自己的舞台，谁也没放在眼里。

“让我想想，前两天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赵沐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在空中晃来晃去，众人的目光就跟着他那根食指打转，“好像是——”

他声音一顿。

此时，他的脚步刚刚好停在傅行舟前面。

沈以宁手背在额头上擦了一下，好吧，下一个受害者要出现了。

赵沐笑嘻嘻地凑到傅行舟面前，半弯下腰，视线与他齐平：“长信侯府的杀手？”

此时的赵沐微微眯起眼睛，寒光毕现。

一直沉默不言的刘端此刻终于开口，沉声道：“长信侯世代忠良，你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世代忠良？”赵沐大笑道，“这么说不就对了么，难怪要刺杀小王我啊。我可是亲耳听见，那几个刺客说要去长信侯府领赏，这还有假？”

“使臣此言差矣。”傅行舟不慌不忙，他并没有称他为皇子，仿佛是在告诉赵沐，他在大周的地盘上无论怎么蹦跶，都只是一个在边境打了败仗的小国使者。

“你身上的伤口，应当是一道长而薄的锋利切口吧。”

“没错。”

“我的兄长傅远峥，也是因刺杀而死，”傅行舟没有任何感情地说，“他身上的伤口，跟你一模一样。”

“如果说，刺杀你的刺客来自于长信侯府的话，”傅行舟继续说道，“那么，我哥哥的死又怎么解释呢？”

傅行舟语气沉稳，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但她这一番话无疑起到了效果，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没有人会真的相信，父亲会下令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笑，”这下连刘端都不能佯作笑脸了，“朕成了断案的了。”

“张廷玉。”

一直缩头缩脑，生怕被点名的廷尉听到刘端的呼声，筷子中间夹着的半块肉掉在桌上。

张廷玉颤颤巍巍地从席间起身，走到殿前：“臣在。”

“两个案件都是你处理的，你来说说看吧。”

“是。”张廷玉咽了咽口水，把两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有意思。”赵沐立刻发现了重点。他走到沈以宁面前，歪了歪头。

沈以宁试图躲避他的视线。但无论她往哪个方向瞟，赵沐很快都会追过来。

“两件事情你都在场啊。”

“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被牵连进来的，”陆淮之站起身，对刘端跪下道，“经手的人是我。”

“有趣有趣，”赵沐朗声笑道，“你原来这么年轻就做玄甲军指挥使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淮之，似乎也有些惊讶。

“是。”

赵沐的眼波流转了一下：“按照张大人的说法，先前刺杀长信侯世子傅远峥的人，都死在狱中了？”

“正是。”

“你们周国廷尉司，真是和的一手好稀泥啊。”赵沐收敛了眉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在这周国境内，小王我就是不明不白地挨了刀咯？”

“陛下，小王能否再带一个人上来？”

沈以宁心里一紧，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赵沐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从昭阳公主到卫平，再到长信侯，下一个应该轮到……

“将宋氏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