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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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玉院

春风吹过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滋滋的凉意一下子就被阳光炙烤一空了。

圆咕噜嘟的黑白团子在院子里的竹林间嬉戏它的小弟黄兔子也跟着活跃了起来。奶油还是小仓鼠的时候就驯服了淘淘，如今成了大熊猫就更不用说了。

要说这苗圃里原来种的花花草草很是繁茂。但是为了奶油，大部分都被移走了改种了不少苍翠的绿竹。

清新又潇洒的竹子让这个小院多了几分文雅、朗润之气。

今日，是苏先生告辞的日子，她也有了自己的志向，说的文艺些是要去做一个追梦人了。

一个才女成天窝在王府也没什么意思除了教教侧福晋也没什么事了住在王府亦不可随意走动，很不自由。

古代对于师徒名分还是很重视的，所以苏先生不可能像陈氏一样时常找清璇说话、聊天总要端着点师傅的尊严。素日里也就只能和纳兰先生交流交流了。

前些日子小福子拿了清风书斋送来的孕期日志二次印刷的典藏本还有老板奉上的大红包。

这清风书斋是当初四爷联系的，版权是一次性买断了的也就是只能由他们家印刷、贩卖。

当初清风书斋看在四爷的面子上才给了两百两银子，如今见卖得红红火火，又送上了好处来。

苏先生正好到清璇这里来取书，看到孕期日志也有些好奇，她没有怀孕就守寡了，因此也不会费钱去买这书。

随手翻了翻，觉得颇像清璇的文笔风格一问之下清璇也没多隐藏直接承认了。这么长时间了，苏先生并不是个多嘴之人。

两人顺势聊了聊，“没想到侧福晋还有这样的能耐，那本厨女小传被议论得热热闹闹的，我还在猜想懋月居士是谁呢！”

被自己的老师这么一夸，清璇很是羞愧，比起文采来，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先生的。

她内心里觉得其实苏先生若是去写话本，可比自己强多了。

但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写文的，苏先生喜欢吟诗作对，对于起承转合的话本却不擅长也不喜欢。

贴心一聊之下，清璇方知道苏先生其实不满意现在的处境，想找一份能够发挥所长的工作，能够用上自己的才学。

苏先生直言不讳地告诉清璇道：“侧福晋，读书还是要考自个儿，我只能给你引路。如今这平仄、对韵，寻常诗词你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下面就得自己钻研、学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清璇向来知道苏先生是这个时代之奇女子，才华横溢、容貌秀美，孀居之后却始终不愿再嫁。

非是因着世俗观念，要知道从江南来到京城，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若是找个农家子嫁了也能过上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但是因为和亡夫感情甚好，“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想守住的不是所谓的贞洁，而是一份至美的感情。

尽管自己就是写话本的，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样的爱情故事还是鼻子发酸，很是感动。很多时候，清璇都会思考一个问题：真正纯粹的爱情是否存在呢？

这些日子，四爷经常来她这里刷存在感，清璇也不好太过冷淡他，可是在床上的时候，唇舌相交，未免有些犯恶心。

你胤禛不是瞧不上自己吗？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凑过来？心灵上的抵触，导致行为上不由自主的冷淡，配合度不高。

胤禛本来就是个心思敏感之人，也知道这回是真真伤了清璇的心了。

但是，他仍旧自恃身份，认为堂堂大男人怎么能对小女子低头呢，因此梗着脖子就是不道歉，想着时间久了，自家侧福晋总会消气的。

可惜，容貌甜美的宋清旋，却不像普通清朝女子那样逆来顺受，心里还是憋着一股子气儿的。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只会暗啐一口“想得美”了。

“侧福晋，侧福晋”见着清璇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瞳孔明显游离了，苏先生赶忙叫醒了她。

清璇这才回过神来，苏先生要走了，但是她一个女子又如何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呢？

像以前一样守着茶楼，搜集情报，过日子吗？

思来想去，清璇觉得现代的职业做一个编辑倒是不错，帮助审稿，与文人打交道，很适合苏先生。

但是清朝书斋的环境清璇心里雪亮，那些个伙计都是汉子，一个女人根本不适合去那里工作。

和她一说，苏先生却触类旁通，想到了另一条出路，何不自己做老板，开一家女性书斋？

清朝也有女人开绣庄、开脂粉铺什么的，却没有敢做书本生意的。

盖因文人对女子是最苛刻的，光就“抛头露面”这一点就能批判很久。不过有些女子天生就是不同凡俗，不在意流言的。

“我想着若是能自己开个书斋，专门出版女性喜欢看的书籍定然很好，可惜钱不够。”没想到苏先生竟然有这样的野心，清璇又怎能不尽一份力呢！

她甚至觉得可以发展一处女子文化会馆，那些素有才学的闺阁少女或者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也应该有一处可以聊天、交流读后感的地方。若是有处书斋，里面卖些化妆、美容、养生、爱情话本这些女子爱看的书籍，那些手中有闲钱的女子肯定喜欢。

清璇向苏先生提了几处具有前瞻性的意见，并拿了银子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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