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王

阿强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远方，那里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也是他父亲老王摔死的地方。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

“阿强，吃饭了。”阿强的母亲在屋里喊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这个家庭的担忧。

阿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进了屋里。饭桌上，摆着几盘简单的农家菜，阿强的母亲坐在对面，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妈，小芳呢？”阿强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阿强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小芳又犯病了，在床上躺着呢。”

阿强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放下碗筷，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芳，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是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小芳，你怎么样了？”阿强轻声问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小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阿强，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我没事，阿强，你不用担心。”

阿强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小芳的头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家。

然而，这个家的秘密，却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小明和小红，阿强和小芳的子女，他们的存在，是这个家庭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负担。

阿强的母亲在饭桌上沉默不语，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知道，小明和小红的身世，是这个家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她看着阿强和小芳，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阿强，你真的不知道吗？”一天晚上，阿强的母亲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阿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母亲：“妈，你在说什么？”

“小明和小红，他们...”阿强的母亲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阿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他低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这个秘密，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阿强的心头。他知道，小明和小红并非他的亲生子女，而是他父亲老王和小芳的孩子。这个事实，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小芳的身体越来越差，羊癫疯的发作越来越频繁。每当她犯病时，整个家庭都陷入了一片混乱。阿强总是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尽管他知道，自己无法真正帮到她。

“阿强，我...我对不起你。”一次发作后，小芳虚弱地躺在床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阿强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小芳，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夫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然而，小芳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村里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一些止痛药来缓解她的痛苦。阿强的母亲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也许，我们应该带小芳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阿强的母亲提议道。

阿强沉默了。他知道，去城里意味着要面对更多的议论和白眼，但为了小芳，他愿意去做任何事。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前一天，小芳的病情突然恶化。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羊癫疯发作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阿强和母亲急忙将她送往村里的诊所，但医生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快，快去叫车，我们去城里！”阿强焦急地喊道。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芳突然平静了下来。她看着阿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和不舍。

“阿强，我...我爱你。”小芳的声音微弱，但却清晰地传入了阿强的耳中。

阿强紧紧抱住她，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小芳，我也爱你，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就在阿强准备抱起小芳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僵硬，然后慢慢地软了下去。阿强的母亲尖叫起来，而阿强则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小芳走了，带着她的美丽、善良和无尽的遗憾。阿强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他抱着小芳渐渐冷却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小芳的葬礼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中进行。村里的人们聚集在墓地，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阿强站在墓前，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阿强，你要坚强。"

阿强的母亲在一旁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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