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叫明姝拿不定主意,不禁挣了挣被他攥得手腕疼,缱绻可怜道,“夫君,你,你能不能先松手?”
崔承嗣寒沉的目光这才落到她的手上,他攥得太用力,那纤纤素手都快不过血了。默了会,崔承嗣松开虎口。
见他没拒绝,想是并没发现她在他唇上揉胭脂的事,明姝胆子更大了,顺势靠近他,替他理起衣襟。
女子的香气袅袅,如袭人暖昼,指尖有意无意勾划他的肌骨。崔承嗣尚未缓过神,只觉唇畔的胭脂香和这勾人的女子香纠缠在一起,叫人心魂熏醉。
每逢月中,他体内未清的毒便会发作一次。往日都记得避开人群,今日却只记得给明姝送床。
他怎会如此?
崔承嗣摁了摁眉心。
目光转向明姝,却听她在挥抬胳膊时娇嗔了句:“夫君昨夜未免力气太大了些,弄得我浑身酸疼……”
崔承嗣睁眸,脑海中偶然浮现些旖旎的片段,是他用臂弯紧锁着明姝,将她卷在自己怀中。她绰约的身段如水,馨香温软,婆娑泪眼惹人怜爱。
他的心口不禁灼热,盯着明姝的脸,那睫羽微微轻颤,樱唇莹润甘甜。
她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看她,羞涩飞了他一眼,柔荑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脚上:“夫君脚上还扎着碎瓷片,不取出来伤口好不了,要不要我帮你?”
她也仅披着件寒薄的单衣,被他的汗意打湿,紧紧贴着玲珑身形,雪色的肌肤红痕满布,果然是被他揉蔺过的痕迹。被他搅扰了一晚上,还忙着着伺候他?
她正要俯身,崔承嗣忽地扣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必再麻烦,但是没有控制好力道,一下将她推倒在褥子上,将她压到了身下。
明姝懵了。
墨发如流云铺散,将明未明的天色,清晰地照出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如此无辜,又如此诱人。
“夫,夫君……”她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突然想做什么。
崔承嗣大掌堪堪撑着席面,手背青筋爆凸,沉眸看着明姝。她也睁大眼和他对视着,两人几乎唇齿相抵,心跳清晰可闻。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嗣哥哥,你在休息吗?”
崔承嗣猛然回神,坐起身。他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有那么一瞬,竟也想遂了她心意,和她唇齿纠缠。
屋外天色尚未清明,算算时辰,应该是寅时到卯时之间。
岑雪衣半夜不睡觉,从老太太那儿绕远路到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崔承嗣并未回应,岑雪衣又道:“嗣哥哥往日月中都要喝药,今日是不是忘了?我适才取小厨房给你煎了药。”
崔承嗣十岁被崔执殳带回廷州,每逢月中寒毒都会发作。崔执殳也曾让大夫给他看过,但大夫说他中哈尔草毒的年纪太小,伤了根本,没法彻底根治。索性毒不死人,吃一剂药就能熬过去。
除了崔家人,岑雪衣也知晓此事。
她夜里翻来覆去,才记起今日月圆,匆匆起来煎药。守在灶台边一个多时辰,打着呵欠紧赶慢赶地过来。
等了会,却见是明姝推开了房门。她鬓发微乱两颊酡红,只穿着件束胸及地的纱裙,披着薄如蝉翼的大袖衫,一副刚从崔承嗣怀里醒来不久的样子。
那翦水秋瞳上觑她,纤白的柔荑接过岑雪衣手中的食盒,貌似欢喜道:“岑姑娘来得巧了,我还奇怪夫君夜里为何不安枕,一味抱着我。这药里可加了安神的酸枣与合欢?廷州的药不像中原齐全,若是没有,我下次差人从宫里送些来。”
她一边说,一边顺着自己及腰的长发,将它们绕到身前,似乎在努力掩盖和崔承嗣欢好的痕迹。
原本冷如雪洞的寝屋,因为她的举动变得靡靡生香。
岑雪衣指尖微微发颤,眼前几欲发黑。
她来得着急,全然忘了崔承嗣已经成亲。就因他成了亲,她才要受此凌迟之罪吗?
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明姝要从王都来,如果她不来,自己便会成为这封疆大吏的正室,外可与崔承嗣戎马倥偬上阵杀敌,内可为他洗手羹汤温柔小意。
岑雪衣热切地想着,恨意又在这一刻变得汹涌,指尖掐着食盒阴笑道:“有的,不需要殿下麻烦了。”
明姝莞尔,便要拿走药碗,岑雪衣却不肯放。那药碗在两只手指尖僵持了半天,明姝倏尔挑眉,“岑姑娘,你怎么了?”
她才回过神,松开手。
明姝转身走了两步,复又回眸嫣然一笑:“天色尚早,姑娘回房歇着吧,辛苦了。”
下一秒,她的柔荑带上雕花门,把岑雪衣隔绝在了外面。
岑雪衣僵在原地,心气难平。她为什么会觉得,刚才明姝那一回眸,带着丝轻蔑的挑衅。她明明只是个愚蠢、柔弱的公主而已。
*
“夫君,要不要喝药?”明姝将药碗放在地上,跪在崔承嗣面前。
他还不知道自己吃了她喂的丸药,不需要再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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