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文学人到中年，沈凌薇不似从前锋芒毕露，收起了年轻气盛，用心雕琢和打磨自身，想法多少有些变化。
难得一次能和付沧钊心平气和地交流，她不愿再放弃这次机会。
她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如果她们还停留在无意义争吵，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聊天了。
于是沈凌薇让保姆代为照看儿子，自己独自一人上街散步。
目光虚虚扫过大街上行走的年轻人们，沈凌薇总觉得和她认知有些区别，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差在哪了。
如果沈凌薇没看错，那女生不仅剃了寸头，好像还……？
如此颠覆沈凌薇三观的信息同时也提醒了她哪里出了问题，之后散步的路上开始注意人们的衣着，尤其那些热爱时尚的年轻女孩。
“你还觉得自己在跟他下棋，结果他觉得下棋太累，随时得盯着对手走哪一步，打算直接掀了棋盘，不玩了。”
虽然好多女网友都借机嘲笑说“从前那么压抑女人受教育都压不住那么多英雌，更别说现在了”，但既然专家敢如此归因，其本身似乎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更深层次的她不敢想，付沧钊也懂，两人十分默契地闭口不言。
她自己年轻时候大街上常见同龄女生穿什么吊带、露肩装露背装，还有热裤之类较为清凉的服饰，现在几乎见不到了。
饶是沈凌薇如今情绪稳定，见到窗口显示的群聊，也不由得心头大乱！
“穿衣自由前提是穿衣得体”这种话，出现频次逐年升高。
经济飞速发展、国力强盛，女性的裙子会变得越来越短，用料也会更加轻薄、色彩明亮饱满；而经济走入萧条，裙子就会越来越长，款式也趋向于保守、色调偏低沉。
“这不挺好？”沈凌薇依旧疑惑。
年轻人一张口，听得阿姨当场愣住：“我就是女生啊，不然往哪走进哪里？”
沈凌薇了解过，很早就有研究发现，从女装裙子的长短可以推测经济水平。
现如今，甚至都不是裙子有多长的问题，而是“敢不敢穿裙子”的问题了！
哪怕鼓起勇气穿裙子，也要套上层层保险：一条丝袜不够，要加上安全裤；安全裤不能被别人看到，否则也是不文明；最近还掀起各种闻所未闻的尴尬，前裆要遮住，后臀也不能让人看到……
“他说，学生物的动机就是想研究人体生育机理，从而找到消除生育创伤的办法。”
这是付沧钊惯用手段之一，每当找到一些想展示给沈凌薇看的资料，就会在电子产品开个神秘窗口，里面什么都可以有——只要是付沧钊想让她看的。
晃悠一圈下来，她终于发现，越来越多女孩选择相对中性化、宽松的服饰，而且现在大夏天的，还恨不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还有别的。”付沧钊心情似乎不太好，声音比平时冷了好几度，“你猜我在他社交平台看到了什么？”
直到厨师跟沈凌薇说吃饭了，她才从乱作一团的思绪和浩如烟海的互联网发言中抽出身来，心头总有阴云笼罩。
付沧钊没再提示，沈凌薇也明白了什么，匆忙回了家，打开办公本搜集资料，着手统计近年来消费者消费倾向和时尚风气变化。
“怎么会……”她极力维持冷静，却发现移动鼠标的手止不住颤抖，“我哪里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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