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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叶五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跶，“柯怀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会死人的啊？”
柯怀思取下金丝边眼镜在手里擦拭着镜片，无遮挡的深邃双眼中的轻蔑足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怒气，他看着与自己齐平的叶五，慢悠悠的说，“你们这帮蛀虫死有余辜。”
谁先打的第一拳柯小禾也没看清，哪个士兵先开的枪她也没看清，反正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帮士兵已经被荣宁和那些小子打到一边。
手下打手下，头领打头领。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虽然场面混乱，但打的泾渭分明。
地下室再宽敞也经不住十几二十个大男人在里面翻腾啊，拳头没眼的，柯小禾只觉得自己是个瓷瓶，随时都有被碰翻打碎的危险。
在叫了两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之后，她决定偷爬出去。
压低身子，四肢在湿冷的地面上一段段的爬行，扭转，翻滚，阴暗的继续爬行。
胜利就在眼前！曙光就在咫尺！
门！柯小禾颤颤巍巍如七八十岁老人家晃抖着手臂够到了把手，她忍着浑身关节的痛站起来，才立了半分钟不到，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从外面一脚把虚掩的门踹开。
门板砰的一下打到后面的柯小禾身上，从上到下凡是凸出来的器官像是被一个榔头狠狠的敲了一顿，她双眼一黑从仰头摔倒的同时，一个士兵被踢过来跌坐在了她的身上。
“呃——”
胸腔的气被重重的挤压出来，她失去了意识。
纷乱的梦境根本困不住一个纷乱的意识，柯小禾尖叫着醒过来，当头窜进鼻腔的就是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披头散发的一个猛子窜下了床。
几乎踩下地面的瞬间人就失去重心摔倒，她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自己的右腿，先是古怪，再是疑惑，露出绿萍那种天地失色的表情，她大叫起来：“啊——！！”
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失控，仿佛是开水阀的鸣音。门外正跟医生聊天的叶五吓得跑了进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人倒在地上这副状态总是不大对头的。
先不问，单臂将还抬头闭眼瞎叫的人给抱了起来，放回床上，盖好棉被，试着温软言语安抚。
叶五摸着柯小禾的头发，这段时间眼见着就从顺滑变成了毛躁，而且一撸一手的掉发……
“是不是做噩梦啦？”叶五将断发不动声色的丢弃，轻轻的问，试着唤回柯小禾的注意力。
“啊——”
“怎么了？乖，告诉我。”叶五继续耐心安抚。
“啊——”
叶五捂着脑门，他打过这么多人，这种叫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的气息真长啊！
“躲什么呢，进来看看她怎么了！”叶五一扫眼看到门口站着不进来的医生。
白大褂中年医生犹豫着蹭了进来，他说：“应该是做梦了。”
“我知道，”叶五一脸还用你说？“她这么叫得把自己憋死。”
“啊——————！！”
医生小声嘀咕，“要相信人体的保护机制，要憋死的时候她就不叫了……”
“哎，你？”叶五想骂人。
不过医生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响彻病房的嘹亮吼叫真的停了，响的突兀停的愕然。
“我的腿……我的腿……”柯小禾放声大哭，哭的连旁边人说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她的嘴巴被手捂住，她一边滴下豆大的泪珠一边惊恐的看着捂住自己嘴巴的叶五。
“唔……？唔？唔——”
“你腿没事，”叶五每个字都是重音，“只是骨折了，养养就会好的，我放开了，别疯叫了，听到了吗？”
柯小禾点点头，嘴巴上的大手一旦撤开，她马上转头看医生求证，“真的吗？”
“真的啊，有片子我给你去拿。”医生说着就要跑。
被叶五一把揪回来，“看什么片子，你这不是有病历？”
医生尴尬的笑笑，拿起床头挂着的病历给柯小禾看，“你看啊，你的右腿骨折了，膝盖韧带受损，左脚踝裂了。”
柯小禾看医生有点心里有话口难开的样子，她问，“还有呢？”
“咳咳，手臂骨裂，左手腕扭伤——”
“还有呢……”
“左肋骨断了一根，肺部有阴影，我们怀疑——”
“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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