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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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然看着希绪弗斯，委屈又伤心眼眶里几乎火辣辣的----扯动着脸颊也那么疼。我咬牙就是不闪避，一动不动倔强望着那道手掌金色劲光----双眸晶莹淬亮。

它愤怒扇到我脸上前，又顿住----被极力强行收势，硬生生压抑！

他-----

几乎戳到我鼻尖，戴着黄金护套的有力手指啊，居然在我眼前轻颤！我定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满眼燃烧着疼痛与悲愤，亮得惊人，痛得心颤！这眼神震住我，我不知不觉抬手，轻轻试探触碰要狠扇我的手掌----他僵滞的姿势不变，为什么，希绪弗斯，你要如此难过？！别----

他像受了重创一样紧咬牙关，几乎渗出血丝。明明，明明我才是被心爱男人误解至此的那个----可，可我就像习惯太深无法自拔一般，见到他这样，我实在难以忍受啊！

指尖微触着滚烫的黄金手心护掌，我想反握住他。希绪弗斯却狠狠抽手一个挣脱，他收了手，死死握成拳头，望着我带祈求的眼神，他沙哑道“你真正一点都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那个贱人雅典娜的所谓正义吗？所谓她代表的爱与希望吗？我死也不服！！

他调整着呼吸，目光雪亮不改逼视我，我的倔强都写在脸上，他却要走----我知道他这一离开就要开战了，他决然效忠雅典娜与我为敌，看到什么都绝不动摇信念！

“希绪弗斯！”

我脱口而出大叫，凝视耀耀明亮的黄金羽翼，坦然振振道，“少说我不明白----希绪弗斯你就是被雅典娜给祸害欺骗了！！而我，你说我黑暗邪恶也好，怎样也好，我就是要为掀翻那恶心雅典娜的虚伪统治而战！！我就是要----摧毁她的人类□□，叫她再也不敢踏足人间！！”

说完我张起深色翅膀，在希绪弗斯开口维护那该死的女神之前，向后高高一跃----飓风之力银晃晃地在我脚下升起。我望着也熊熊燃烧金色小宇宙的希绪弗斯----我也是和他同样统御军队的指挥官！如果非要宣战对决，那句话让我来吧！！

平原上等待的圣域军前沿也变为一团耀眼金色，圣斗士们蓄势待发----呵呵，头顶上方变幻的冥府风景，死者遭遇，挫了他们自以为被雅典娜庇佑的气势吗？无所谓了，对付他们，我早另有策略！

心中想着要对希绪弗斯展现我身为冥府指挥官的英姿与谋略，我抬手一挥，冲身后冥军队伍大喝道，“按我命令出击，杀光这些人！！！”

冥斗士们黑色潮水一般从山上凶猛冲锋而下，开战的引导气势必须如同利箭汹汹！我的飓风也化巨大的银色冲击波，狠狠席卷搅动着横贯而去，强劲得令大地深裂----不出所料，光之箭从他手中迸出一道金色锋芒，山石崩乱，光圈耀眼，他圣衣羽翼完全展开，金灿灿鲜明竖立，就像一道坚固的金色护墙，成功抵御着我的第一击！战场上，银色与金色撞击着缠绕在一起，交织的光芒迸射，多么强悍美丽的力量！我们本该天衣无缝地彼此配合啊！！

我遥遥望着光芒中心希绪弗斯坚毅的神情，他在想什么？打败我吗？幽幽叹了一口气，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和他直接厮杀对上----展翅飞到高处的我，转头盯着傀儡伊利亚斯，一个指令道，“出手攻击后方！！”

原本直愣愣站着的伊利亚斯，也高高跃起，他垂握的双拳瞬间爆发出如同镰刀一样的锋利攻击，向着下方毫不留情斩去！！

冲到最前的黄金圣斗士们没有躲闪，史昂早有准备，飞快抬手祭起绝招抵挡，粼粼的水晶感折射着狮子大镰的璀璨耀光----风暴吹得伊利亚斯的披风猎猎展开，如同雄狮王的深色长鬃，威风凛凛哪！呵呵，圣斗士的招数对圣斗士的招数，感觉还真不错！！

此时，冥界的大军已经和圣域军团相撞相接，双方开始搏击混战，我望着淹没在人潮涌动中，寥寥可数的几点金色，勾起唇角。圣域几年相处，我可知道，如何用劣等垃圾战斗力，拖累黄金圣斗士！

看！冥斗士们正把普通青铜白银圣斗士和杂兵拼命往双鱼座雅柏菲卡身边驱赶包围，这样就能基本限制对自身毒血耿耿于怀的黄金圣斗士！他使不出深红荆棘，杀人玫瑰也得掂量清楚！

战场那头，史昂正和伊利亚斯相持，雷古鲁斯朝伊利亚斯飞冲过去----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拳挥出，毫不留情放倒打飞。

而连同希绪弗斯在内的其余黄金圣斗士们，已经陷入两军混战的阵地之内。我稳稳踏足山岗上，俯瞰全局----自己布置的战略奏效与否？最得力的助手路尼不在，其余冥斗士可基本不是黄金们的对手，因此我可没命令手下这帮家伙们去围攻穿着黄金圣衣的人----战略恰巧相反：我告诉冥斗士们，但凡眼角余光看到金灿灿的，就飞快闪开，只拣穿着白银圣衣和青铜圣衣的货色，往死里围攻。记住，抵御黄金们，他们就是你们最好的人体盾牌！

于是，一贯都喜欢保护弱者的黄金圣斗士们，面临的是他们几乎不曾遭遇过的战况：没有任何一个冥斗士堂堂正正直面他们的攻击力，反倒如鸟兽散般躲避这几个人，圣域最强黄金圣斗士们的战斗，不是他们习惯的以一敌多，或者一对一，已变成不停解救人数远远在他们之上的其余战士。可冥斗士只要一沾黄金之光，便飞逃。然后再逮着人数众多的其他人，一顿狠揍。

圣域军团几个英勇的黄金战士想必憋屈吧？我们冥军呢？

下方尤其夺目的，是那能如同蚯蚓般火速遁地的冥斗士，只要不犯傻对上黄金，对普通圣斗士的杀伤力----值得我嘉奖。

人群之中，因为队形混杂怕伤到自己人，包括希绪弗斯在内的黄金圣斗士们都无法施展大招数，只能以体术制敌----我欣赏着那一个个漂亮的金色飞踢和快过流星的拳头，凡是沾到黄金的攻击范围，又没来得及逃走的冥斗士们，全都人仰马翻哪。

希绪弗斯，他虽然在应付着冥斗士们，却始终有留意我----我环着双臂站在高处，拢一拢飞扬的银发，看着他挥拳的英姿，想到他居然舍不得打我，那么我对他而言肯定还是特殊的……心又砰砰直跳了。

他说过我是他记忆里，无暇的美丽存在。这乱糟糟战场，尤其能反衬我不沾半点沙石污垢的亮闪闪耀眼之美----逐渐被杀死的普通圣斗士们和冥斗士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从破损身体里流出的血污都是一样的，尸体们，多脏污难看啊！而我----哪怕我身处厮杀间，飞溅的血污再浓稠，也沾不到我半点冥衣羽翼！

是的，为了故意牵扯希绪弗斯的心思和目光，为了优雅地彰显实力，我时不时用瞬间移动下到激烈的战场上，翩然一现，每次都用一根手指，戳破笛捷尔试图隔离圈起冥斗士们的亮闪闪冰壁----这圣域吹嘘坚固无比的玩意儿被我玩耍一般几次弄得粉碎，给圣斗士们造成什么心灵打击？！呵呵哈哈！

又是冰晶迸裂，每一块塌落的透明冰雪，都镜子般反射出我毋庸置疑的强大----又金光一闪，耳边充斥一声天蝎座卡路狄亚的暴怒痛骂----“你这该死的混蛋！”

骂就骂，能拿我出气才算本事呢！我冲卡路狄亚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在他血红色长指甲扎到我之前，倚仗速度绝对优势一闪身，消失了。

########

“呵呵，怎么样？除开射手座这类的佼佼者，大部分圣斗士们比起你的那个时代，水准低劣了许多吧？”

我悠然自得地冲身边浮现出的白银圣斗士奥路菲说道----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展示他的机会了：圣斗士凭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路？凭什么不能抛弃那无能的雅典娜？

奥路菲碧蓝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大海，他轻轻如同雪花落地般无声叹了口气，凝望着山下的消耗混战----我看见他眸中忧心，冷冷道，“你，已经没你的事了，回冥府去吧。这边，呵呵，我觉得你立场有意思啊！奥路菲！”

“冥王哈迪斯陛下传召我在城堡弹琴，所以我可以不回冥府，米诺斯大人。”

奥路菲彬彬有礼说道，“请您放心，我一直感激冥王，不会插手这次圣战。”

我哼了声，“你明白就好！”

继续观摩着两方的搏命厮杀：黄金圣斗士毕竟是黄金圣斗士，他们也渐渐采取配合战术，堵住逃窜。当倒在地上的冥斗士尸体越积越多时，我，再度出手----依旧居高临下地站着，就像奥路菲拨动g弦那么轻巧，我指尖蔓生出天罗地网般的星辰傀儡线，瞬间黏上地面尸体的关节，轻易操纵着几具新鲜躯体摇摇晃晃站立，我牵引着它们，废物利用阻挡黄金圣斗士对冥府战士的追击----如此一来，战局又向有利方向偏移。

如同戏台的战场上，死掉的躯壳是没有任何痛苦感觉的，这群被我指挥的新鲜木偶们啊，照样可以施展体术，挥拳，腾踢。它们甚至比生前更强，因为没有丝毫恐惧之心，不需要防御，无所谓被重创哪里，哪怕失去头颅也是我的工具----但是黄金圣斗士们，以希绪弗斯为例，他的拳速居然变慢，明显不想打到这些已经牺牲的同伴亡者身上----我望着他，又暗自叹气，被如此温柔的内心牵制着，他真的不适合，直面生死残酷的血战啊！

而战场另一侧，金光乍然爆现。

……我手指不停牵引着傀儡线，间隙中匆匆瞥那边几眼，十五岁的黄金小狮子雷古鲁斯被他父亲伊利亚斯修理得有点惨----正歪歪斜斜站起来，他是在哭吗？我怎么觉得，伊利亚斯今天的实力，比之前冥府测试对战奥路菲时，要明显恢复了许多？

雷古鲁斯一边眼泪横飞，却一边模仿着伊利亚斯的狮子大镰出手攻击父亲，弯月形的光束斩开大地，撞上伊利亚斯同样施展出的光束抵挡反弹----雷古鲁斯又飞了，狠狠撞在山崖上，崩塌大块巨石。

……穿着黄金圣衣，小孩子应该不会被伊利亚斯杀死吧？还有，史昂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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