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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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生活，原荷过得及其寡淡，除了补习之前落下的课程，就是练习英文字帖。

假期过半的时候，原荷拍了张她没看懂答案解析的题目，发给了晏何争。

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回复，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才给她传了一条信息。

del：[开视频给你讲。]

原荷看到这条信息时，很明显感受到心跳漏掉了半拍，心里有小小的酥麻感。

她很想见到他不穿校服的样子，之前都是想象，而现在真真切切地要发生了，一股期待的兴奋感蔓延心头。

她回复：[等一会儿我打给你。]

她摘掉发箍，冲到卫生间，开始洗自己的头发。

晏何争看到她信息时才刚刚睡醒，他放假之后作息就开始不规律了。

他把手机从静音调大音量，那道题挺复杂，不开视频很难给她讲清楚，但他没直接弹视频过去，一是觉得突然打视频怕吓着她，二是觉得大晚上的怕她当下不方便，所以他只是发了个信息，话里的意思询问她什么时候方便开视频。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

打开冰箱门，眯着惺忪的眼，看到里面只剩几片面包，又随手关上。

手机调成正常模式后，响起了燥耳的手机铃声。

晏何争从兜里拿出手机，懒散地倚在沙发上，看了眼来电显示，声音懒散，“有何指示？”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轻耳悦心的女声：“吃过饭了吧？”

“还没。”晏何争理了下头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会儿要飞西双版纳。”那边响起鸣笛声，似乎开着车，“钱给你打过去了，照顾好自己。”

“哦。”晏何争随口应了声，根本没有过问原因的想法。

曾浠听出了他的声音像刚起床，拿出长辈教育的口气，“你在家作息最好规律一些。”

“我很规律啊。”晏何争拉长尾音，“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儿子，人不能太作。”

晏何争附和她的话，“我看现在这天也日落了，我就不作了，也不气你了，你随便玩。”

他切了屏幕，点开一个app，按了关机键，脚下扫地机器人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扯了下唇角，“不打扰你的幸福生活，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

曾浠放大声音，想力证什么，“谁说我是来约会的，我是来工作的。”

晏何争及其敷衍的嗯了一声，换上鞋子，语气懒散直白，“你打电话应该不是为了通知我这种小事儿吧？”

曾浠有点心虚，“就是这个工作时长可能要延长两个月。”

晏何争了然地勾了下唇角，宽慰道，“妈，你想去哪里度假跟谁度假我都没意见，好好玩，咱俩等明年再见面都没关系。”

“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过年肯定会让你见到我。”

晏何争仍旧笑着，“行，我看你是一个人见我还是两个人。”

“瞎说什么，即使是两个人也会提前招呼你一声，不经过儿子同意我敢带回家吗。”

“行了吧，没事就挂了吧。”晏何争知道他这个妈喜欢游山玩水，她有做生意的头脑，凭自己本事赚钱，更有底气挥霍着生意赚来的钱。

这个家其实一直冷清的不像样，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呆在这里，他只要回到家，大白天就拉上窗帘睡觉，晚上睡醒了，前半夜跟马意维他们几个打游戏，后半夜就窝在书房刷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除这个房间带来的阴冷气息。

他父母早已离婚，曾浠性格开放喜欢享受，最近又换了个新男友，晏何争从来没评价过什么，一切遂曾浠的愿，毕竟，曾浠一直给他提供经济支撑，钱上从来没缺过。父亲在国外有新的家庭，只有过年的时候偶尔联系。

他的家庭情况没有人知道，他在学校深得老师喜欢，没有被请家长的机会。

由于同样都是单亲家庭，所以一开始他注意到被老师言语羞辱的原荷，才会一次次想帮她。

他给马意维发信息：[有事，晚上游戏不上了。]

他等了半小时了，看着原荷发来的“等一会儿我打给你”，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动静，他捞起钥匙，下楼去经常光临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他买了桶酸辣粉和一罐啤酒，坐在便利店的窗台边，一边嗦着粉一边等手机信息。

终于，他粉嗦完了，等到了打来的视频通话。

他划开之后，看到一个头发披散开来，穿着吊带裙的女孩，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锁骨，他给了她准备时间，没想到她仍旧穿着清爽的睡衣，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辣味呛到鼻腔里。

原荷刚吹干头发，捣鼓了好一阵子才打来视频，还没看清晏何争，就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急忙问：“你没事吧？”

晏何争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捞起剩余的半瓶啤酒，就着喝了一口，凉意淌过喉咙，勉强压下辣意，“没事。”

他的声音顺着耳机线传到耳朵里，沙哑磁性。

原荷看到镜头斜了一下，听见罐头底部砸在桌上的声音，问了句：“你在喝饮料吗？”

“嗯，可乐。”他把镜头斜回来。

原荷看到他的正脸，他穿着黑色t恤，头上带着鸭舌帽，看不清楚他的眉眼，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自然上翘的嘴唇。原荷一直觉得他的嘴形长得很好看，微微厚的嘴唇弱化了带有攻击性的眼睛，使得整个人更具少年感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