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冰魄剑鸣

天罚之雷劈落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林小野的瞳孔里倒映着那道撕裂苍穹的金光，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慢得可笑——雷霆未至，狂暴的灵压已经让方圆百丈的空气凝固成胶状。

他看见南宫昊惊骇扭曲的脸，看见叶清雪飞扬的发丝，甚至看见一滴汗珠悬停在裁判的鼻尖上......

然后，他听见了剑鸣。

不是金铁交击的锐响，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清澈的声音，像是冰川深处传来的龙吟。

林小野艰难地转动眼球，发现声音来自叶清雪腰侧——那块冰魄同心佩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柄通体透明的长剑，剑身内部有冰蓝色的脉络在跳动，如同活物的血管。

"冰魄......"玄霄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带着罕见的波动，"她竟然把它炼成了本命剑？！"

雷霆劈至头顶三丈时，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叶清雪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冲天而起，冰魄剑在她手中绽放出刺目的蓝光。

剑锋与雷霆相撞的瞬间，一圈肉眼可见的冰环在天空中炸开，冻结了方圆百丈的云气。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雪暴。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林小野被气浪掀飞出去。

他在半空中胡乱抓挠，手指突然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是饕餮鳞甲自动展开形成的护心镜。暗红色的甲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尖牙纹路，竟然一口咬住了袭来的雷电余波！

"咔嚓！"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耳边响起。林小野重重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冲向爆炸中心。

烟尘中，他隐约看见叶清雪单膝跪地的身影，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冰魄剑插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却依然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师姐！"

林小野刚迈出两步，后领突然被人拽住。

玄霄的虚影不知何时已经凝实，黑袍翻涌间将他牢牢按在原地："找死吗？天罚的余波足够让你魂飞魄散！"

"可她——"

"她死不了。"玄霄冷笑，"冰魄剑认主时会自动护体，倒是你......"魔神的目光扫过他胸前发光的饕餮鳞甲，"再往前一步，饕餮的反噬就能要了你的命。"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林小野胸口的甲片突然传来剧痛。

那些尖牙纹路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他的皮肤，正在疯狂吮吸他的精血。他闷哼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视线却死死盯着烟尘中心——

叶清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白衣女子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五指握住冰魄剑柄。

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剑身内部冰蓝色的脉络越发清晰。当她完全站直时，整个演武场的气温骤降，地面凝结出一层薄霜。

"凌霄真人。"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你违背天道，私引天罚，该当何罪？"

死一般的寂静。

林小野这才注意到，天空中的雷云并未散去，反而越聚越浓。

而本该在雷霆下灰飞烟灭的凌霄真人，此刻正悬停在云层下方，道袍破碎，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他死死盯着叶清雪手中的冰魄剑，"你怎么能操控天罚之力？！"

叶清雪没有回答。她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指尖坠落，在接触剑身的瞬间化作冰蓝色的火焰。

"以血为引，冰魄为证。"她轻声道，"请天道——"

"住口！"凌霄真人突然暴起，化神期的威压全开，一柄缠绕着黑气的玉尺从袖中射出，"你找死！"

玉尺飞至半途，突然被一道黑影拦截。

玄霄的虚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叶清雪身前，单手捏住了那柄玉尺。

魔神的手指与黑气接触的瞬间，尺身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噬魂尺？"玄霄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凌霄，你堕魔了。"

这句话像一滴冷水落进滚油。观战台上瞬间炸开了锅，几位长老齐刷刷站起身，刑堂首座的铁面下传出压抑的怒吼："凌霄！你竟敢修炼禁术！"

凌霄真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狞笑起来："禁术？若非五百年前那场阴谋，我何须借助魔道之力？！"

他的目光转向玄霄，眼中满是癫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玄霄......你居然还没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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