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三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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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齐聚议事厅，商讨今年抵御乌桓一事。

郢萱一贯早起晨练，下人来禀报时她还在梳洗，只回复了一声稍后就到。便加快了速度，而后随意挑了件青色儒衫，这些年在书院习惯了，倒是将曹操准备的那些以前她常穿的劲装短打给晾在了一遍。

等她来到议事厅外，就见郭嘉、夏侯渊等人都已经在蒲团上就坐。夏侯惇和曹洪昨日被虐的太惨，今日见到一身儒袍的郢萱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曹操的声音，昨晚为了让郢萱好好休息，这人直接将卧房让了出去，自己睡在了前院的书房。

“叔宣来了！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曹操颇为关心郢萱的身体状况，说着让下人送上茶水。

郢萱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清清嗓子，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真好，笑着道：“都回家了还能有什么不好？何况兄长的卧室怕是这府邸内最好的了！”

两人走到议事厅内，却发现首座下，左右两边的第一个位置都空在那里，二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所有推举郢萱为首的意思。曹操倒是淡定，直接走到了主位坐下，他妹妹风华绝代，自然当得起这位置。

郢萱站在原地皱眉，这一边文臣一边武将，还真是都够抬举自己的啊！狠狠瞪了郭嘉一眼，就这人刁滑，别人才不会有这般心思。看了看已经穿习惯的儒袍，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左侧首位上跪坐了下来。

见郢萱坦然接受了这个席位，文臣谋士这边都暗自松了口气，郭嘉和戏志才与郢萱相交已久，剩下那些都是早就跟着曹家的书佐，对三公子的才学智谋早有体会。而且，三公子身份毕竟不同，为同胞兄弟天然得到一份信中，若是由他担了首席，将来万一有什么意见相左或不好言明之处，也有人能劝劝主公。

武将那边实际上那个席位原来一直就是夏侯渊的，今天是他见文臣主动提出的将首席空了出来，他便也退了一席。因为郢萱离家前年级尚小，虽然会暗中出谋划策，却不会直接出战或议事，所以这位置一向都属于武艺和兵法最好的夏侯渊。但军中一向信奉强者为尊，曹家一群家将早就本郢萱收拾了遍，赵云也极为感念郢萱的知遇之恩，对认郢萱为首没有多少意见。

郢萱坐在位置上，看向夏侯渊道：“我直接领兵战不合适，还是领个主薄书佐一类的文官比较好。比起亲自上阵，还是指挥你们动手比较让人身心愉悦。”

说着斜了曹洪一眼，这个就是当初被自己指使的团团转的代表。

曹洪一抖，缩着脖子坐在一旁不说话。

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曹操便开始了今天需讨论的事宜，关于今年乌桓大规模整兵的异动。之前传来的消息被曹操命人抄了几份，给了在坐的每一个人。

郢萱大致翻了翻，先开口道：“呵，那些蛮夷之人，生于风沙，长于马上，生平服的惟有实力，因此各个部落各自为政且多有不和。如今大约是这三年被主公一次次逼退，加之今年又受灾严重，这才整军经武，整合各部，打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曹操点头，与自己所想一致，因此说道：“不知诸公对此次抵御外寇一事有何意见？”

夏侯渊直接道：“这乌桓人狼子野心，着实可恨！如果一味防守退缩，只会让他们更加狂妄嚣张！不如一次直接将这些人打疼、打怕、打回北边荒地去，不愁这联军不散！”

“妙才说得对！”

好战派的夏侯惇和曹洪急忙附和，“惇（洪）请战！”

曹操笑着摇头，道：“稍安勿躁，今年这仗还有得打，且听听几位先生的意见！”

郢萱没有说话，只看向了郭嘉和戏志才。

“回主公，野外战和守城毕竟不同，关外环境恶劣，士兵多半难以适应这种战方式，若要彻底绝了后患，不如步步蚕食？”

戏志才道。

“蚕食？”

曹操不禁在心中赞叹，对于敌强我弱的情况，蚕食是最好的方法。要知道，当年彭越打不过项羽，用的就是蚕食的方法。

“不错！”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过，蚕食效果有些慢！不如一边派人蚕食，一边让人偷袭乌桓山。当年霍去病和卫青不都是用的这个方法么？”

郢萱点点头，对两人的计策极为认可，古代抵御外族大多如此，前方牵制，后方突袭。当然，能突袭成功的，必载入史册成为一代名将，如卫青、霍去病。但总有倒霉蛋如李广者，偷袭不成反而获罪。所以说，这如何偷袭倒是成了最大的问题。乌桓各部倾巢而出，恰恰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曹操见郢萱点头，问道：“叔宣，你如何看？”

郢萱看着首座上的兄长，如今的他还没有后来的雄心壮志，只一心想要成为汉朝的征西大将军。可惜时势造英雄，人的野心是会随着境遇而改变的。思考了接下来的局势，郢萱开口道：“如今朝野之间并不太平，太平道随时有可能发难，留给我们清扫外敌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将他们彻底打怕，给朝廷留下平定叛乱的时间。”

曹操想到郢萱上次寄回的信，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上次收到信后，他也曾给朝廷上报，却均是泥牛入海，几次三番后，便知道朝中必然有他们的人，且多半居于高位。不然有各地官员的奏承，朝中怎么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郢萱道：“我觉得两位先生的主意挺好，前方牵制，后方突袭，尽量杀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如今边关兵力尚可，只要有人牵制住正面的联军，剩下也无需分兵，一路从乌桓山杀回来便是！”

曹操微眯着双眼，思考了半刻，坚定道：“妙才，你留下领兵！我要亲自去乌桓！”

郭嘉微微皱眉，却因着刚来一天不好多说，急忙给郢萱使眼色，想让她开口。

郢萱却忽视了众人的示意，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郭嘉无奈，只能自己开口道：“主公！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况且您是主帅，丘力居若没有见到您，必然会起疑，这偷袭行动也瞒不住了！那时，若其化整为零出来抢劫，或是直接回援又该如何是好？”

曹操只看着郢萱，被她一个直接瞪了回去，“真的要去？”

曹操点头道：“嗯！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此去有危险，可丘力居联合各部来犯，自然会把族里的青壮全部带来。顶多留一些人镇守老巢，可是他又能留多少人？你们在幽州把丘力居打的越惨，我在乌桓山越安全。这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你不会想和我争吧！”

“我要这些虚名有什么用！”

郢萱撇撇嘴，当初就不该为了出去玩，显露了易容的本事，如今不就被人盯上了！

“你去可以，咱们约法三章！”

郢萱道。

“你说！”

“第一，事若不可为，不得强求，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上！”

“可！”

“第二，你必须带上子龙，不得让他离开你百米之外！”

“这……也可！”

曹操本想将赵云给郢萱留下，却也明白妹妹不放心自己，只能罢。

“第三，此行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便会命人前去赤峰和隆化一带准备接应。若是三月之后还未见人，我会率幽州所有兵士直接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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