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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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所谓妖，便是有灵之花卉草木走兽飞禽，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经百年乃至千年时间凝聚修为，幻化人形。

都道人是最受上天眷顾的，可妖亦属于三界众生之一，也是柏麟帝君曾垂怜顾惜的众生之一。

对于柏麟帝君来说，在他万万年的修行岁月之中，亦并非妖无善妖，只是少之又少罢了。

天界的圣兽和不少仙家其本体亦不是人身，这般便证明天对万物苍生的平等。

可为什么，他们是仙，而那些是妖？

无外乎，仙有仙心神性，善心左其行为，为善不为恶；而妖则是妖性难除凶性不改，为恶难为善。

璇玑所说的话，当年他亦不是不曾想过。只是，身为天界神尊，柏麟帝君当顾念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妖，而是更多的人和其他生灵。

曾经因错放一妖而导致一个村庄无辜受到牵连，这样的事即便是非常久远了，可在柏麟帝君的心里也一样是一道坎，至今还清晰在目。

身为天界一方尊主，柏麟帝君能看穿一切魔障，无辜的生灵其灵光气息纯粹干净，恶杀生的便与之相反。

天道助妖修渡劫的天雷劫，便如此一般。

若是善妖，渡劫时天雷粹体，虽颇多艰难，却是会得到的更多帮助，终能得道飞升。相反，沾染了血气的恶妖，渡劫天雷之下无所遁形，天雷便会加倍，几乎大多数的恶妖都会折损其中。

只因当年那妖身上的血气很轻，妖物擅长花言巧语，柏麟帝君一片悲悯之心便放其离去，只可惜……

现如今，只要对方沾染上一丁点的血气，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柏麟帝君手下便绝不会容情。

宁可错杀，绝不错放，柏麟帝君固执己见，因为有的过失是永远无法补救的，错一次便够了。

天衍万物，难道当真没有一线生机？

柏麟帝君并不吝啬赐予一线生机，只可惜世道多变，如今难再见到不沾染血气的妖了。人生来柔弱，妖物强悍凶恶，一妖便可堕一城，斩妖除魔已成了不得不做的事。

即便那是身为神尊帝君的过往，与凡人昊辰的关系并不大，可他心中知晓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这样的选择便是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他是昊辰，也是柏麟帝君。

神，坐在云端之上，俯视着如蜉蝣般渺小的众生，总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他在云端，而她在凡尘，往昔不觉得，只是这样的时候璇玑才会觉得她好像有一瞬间不认识昊辰了，因为他们离得太远了。

璇玑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之间好像与之前一样，也好像不一样了。

七日过去了，簪花大会的一月之期也到了，各门各派离开少阳之后，璇玑便提出了要下山历练，昊辰并未阻止，只是他不能同行罢了。

原因很简单，昊辰要留下来守着少阳秘境里的琉璃盏。

璇玑整日里被提及琉璃盏的重要性，还真没觉得昊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但其实，昊辰这么做并非只有这一个原因。

璇玑即将下山的前一夜，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昊辰一点睡意都没有。忽然，他感知到了什么动静，便给璇玑施了个咒便叫她沉沉睡去了。

昊辰方才设完结界，一道灵光闪过，便有一个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见过帝君。”

“腾蛇，你来的正是时候，东西都带着了吗？”

“帝君，我腾蛇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