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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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的声音不急不缓，语气里带着点疑惑，“他是你的朋友么？”

黑发少女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伊尔迷见状，冷哼道：“杏子。你是忘了我告诉你的话了么？”

杏子的脑海里骤然回想起伊尔迷的低喃，【身为揍敌客，你不需要拥有朋友！】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忙抓过小小的中也，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流露出紧张不安的神色。

中也的脸颊猝不及防地撞到少女柔软的胸脯，小脸瞬间爆红。他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橘发正太结结巴巴地喊道：“喂……你快放开我。”

不放。杏子在心里想着，只要放了，大哥肯定会杀了你。

伊尔迷空洞的猫眼里闪过一缕暗光，一眨也不眨地和另一双形状相似的猫眼对视着，身上开始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杏子神情慌张地转开目光，含糊不清地小声解释着：“他不是我的朋友……他、他只是我捡到的小精灵。”

伊尔迷锐利的目光扫过她，少女脸色开始发白，神情越发慌张不安。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紧紧地护着胸口处的小人。

瞧见这一幕，身材高挑的男子仍旧面瘫着脸，低沉的嗓音里却带上了几分苦恼，

“杏子，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今天，我再准确地告诉你。你的世界里只要有家人便已足够，朋友这一类的东西完全不需要！”

黑发少女蓦然间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意，沉沉地压向自己。

她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瞳孔猛缩，全身紧绷着，如风中的细草般轻轻地颤抖。

伊尔迷继续问道，“你想和我反抗么？”

杏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畏惧地呢喃道：“不、不想。”

伊尔迷听到她的回答，顿时舒了一口气。他将全身气势一收，嗓音也变得柔和下来，

“那就好，刚刚我真以为杏子要为了他，和哥哥对抗呢。既然这样，你就把他交出来吧。”

黑发少女依旧没有松手，她垂下头，一声不吭。

冗长的安静后，伊尔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眼前的少女。

杏子紧咬着牙，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双手用力地抱着胸口处正在装死的中也。

这是她的东西，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的东西。

杏子出生自流星街，7岁被基裘捡去，成为揍敌客家的养女，冠上揍敌客的姓氏。揍敌客对于她来说，是脊椎，是支撑起身体的力量。而流星街的那段时光，则是在她血管里汩汩流动的血液。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这句话杏子无论如何也遗忘不了，是刻进灵魂的本能。

她抬起头，心脏因为恐惧而揪成一团，但是她那黑色的瞳孔里悄然出现了点点光芒，“我不会和大哥为敌，可是，我也不会把他给你。”

伊尔迷阴沉沉的猫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过了半晌后，他拍了拍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因为妹妹的倔强而妥协了一般，“我不会杀他。”

得到他的保证后，杏子慢慢地吐出胸口里的浊气，心脏也开始恢复规律地跳动。

少女松开手，紧绷着的小脸仿佛春风拂过，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谢谢哥哥！”

解除了禁锢的中也通红着脸，跌跌撞撞地逃离那处柔软。他用力地擦着脸，恨不得把刚才的记忆全部清空。

伊尔迷将目光移向他，右手仿佛不经意地摸向插在腰后的圆头长钉，悄然无声地拔出。

西索细长的双眸微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小动。

等少女彻底放松的时候，伊尔迷猝然发起了攻击。长钉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破开空气，径直地冲向中也。

杏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伊尔迷，“大哥！”

中也心中一凛，湛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缕暗芒。他并没躲闪，眼也不眨地面对着疾驰而来的圆头长钉。在杏子看来，他仿佛是被吓傻了一般。

下一秒，橘发正太勾起嘴角，笑容邪气肆意，然而放在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脸就变成了可爱。长钉刚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便静止。

中也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伊尔迷，长发男子微微睁大猫眼，白皙精致的脸庞上还是无波无澜。

他心中压抑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自从有意识起，就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中也冷嗤了一声，“重力操控！”

长钉表面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红光，下一秒，它撕裂空气，风驰电掣般地飞向伊尔迷。

长发男子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它。

因为身体的大幅度缩水，中也体内的异能也削减了不少。回敬完伊尔迷后，他像是再也无法维持自身的漂浮，踉踉跄跄地飘落到少女的肩头坐下。

中也深深地喘了口气，冷眼瞧着自己的攻击被轻松接下，心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股子恼火以及挫败。

杏子用指尖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中也乏力地看了她一眼，眼皮子开始打架。

少女担忧地问道：“你还好么？”

中也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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