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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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蓁这几日一直都在铺子里帮忙卖货。

倒春寒至，李双双前几日在城南奔波，生病在家。

林蓁蓁提议她到铺子里来修养，李双双却不想麻烦，只在城南。

冷凝去外地还未回来，徐嘉月则是好几日没来找林蓁蓁了。

午后，林蓁蓁正在屋里整理货物，徐嘉月戴着斗笠来到林蓁蓁铺子里，进了铺子也不愿意摘斗笠。

“都进屋了怎还戴着斗笠，快拿下来罢？”林蓁蓁道。

徐嘉月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道：“蓁蓁，我有事与你说。”

林蓁蓁看着堆在地上的货，说道：“小武送货去了，你等我将这些货摆上货架啊。”

徐嘉月看见地上堆得全都是的货品，跟着林蓁蓁蹲下身一起收拾。

待二人收拾好，铺子便又到了下午开业的时间。

徐嘉月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林蓁蓁说，可见林蓁蓁这么忙，也便没说，只是一直等着。

林蓁蓁的右手使不上劲儿，左手做起事儿来始终不方便。

待到小武回来，她才稍稍松闲些，能够跟徐嘉月搭话。

“双双不在，你便该再找个人来才是。你的手还没好全呢，这样搬货，是不想要了么？”徐嘉月道。

林蓁蓁叹了口气，去院子里将温好的酒端到屋里，给徐嘉月倒酒，“我也是想过要招人的，只不过咱们这样的身份，若是招的人多，难免口杂。若是传出不好的言论，那这铺子便不行了。诶，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现下只你我二人，为何还戴着斗笠面纱？”

徐嘉月又沉默了。

林蓁蓁察觉到了不对头，“你怎么了？”

她上前，拿掉徐嘉月戴在头上的斗笠，便窥见她左脸青肿的指印。徐嘉月原本那一张好看的脸，现下全毁在脸上这四个指印上了。

林蓁蓁看得心惊，“这是谁打的你，什么时候打的？”

徐嘉月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已是忍了好几日，听见林蓁蓁这样问，所有的委屈便化作泪水，哗哗流了下来。

徐嘉月泣不成声，林蓁蓁给她递去手帕，坐在炕上安静地陪着她。等到她哭完之后，又让她喝了温水，这才稍稍让她平复了情绪。

“是徐作臣打你了么？”林蓁蓁问。

徐嘉月哽咽着点头。

林蓁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他是疯了么，为什么要打你？”

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颍阳侯府的二少爷徐作臣，对他那个远方的表妹徐嘉月很是上心。他将徐嘉月捧在手心里，徐嘉月要星星他绝对不会给摘月亮。如今，他怎打她了？

徐嘉月叹了一口气，才哽咽道：“我们去春游那日，我遇见了一位三年前的旧友，与他说话时，被徐作臣看到了……回去他便质问我，动怒打了我……蓁蓁，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在那里待下去了。”

林蓁蓁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上京城中不是都在盛传他多么多么深情不悔么？他的深情就是你与谁说两句话，便要打你么？”

“他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徐嘉月道，“要不是当初我才穿过来，他们就想着要将我嫁给一个年纪比我爸都大的鳏夫，我才不会去求他。”

“你愿意到我这里来么？”林蓁蓁问道。

徐嘉月顿了一下，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什么都没做，先前学的技能也都忘了。来你这里能够做什么呢？”

林蓁蓁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想做好一件事，想要独立，依靠自己养活自己。那么你便能够将事情做好。放心，你能做好的。”

徐嘉月想了好久。林蓁蓁的提议她是很心动的。可她已经很久没有工作，对新的工作，不自觉地产生恐惧，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新工作，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工作做好？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去。

那个院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里面有很多她喜爱的东西，却唯独缺了自由。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徐作臣的一个附庸，像是他最爱的宝剑一样。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他最喜爱的物品，一切都得以他的感受作为考量。他希望她是什么样，她就得是什么样，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我愿意来。”徐嘉月道，“只是他那么有权势，我怕会连累你。”

林蓁蓁笑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着好了。只是你要想明白。若是走出那个院子，日后就得靠自己了。”

徐作臣将徐嘉月养得很好，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一个吃穿不愁的环境中，走到需要靠自己赚钱，且在依靠自己的路上还有很多阻碍的环境中，必然是要经历很多考验的。

“我明白什么对我才是重要的。”徐嘉月道，“我愿意靠我自己。要是我一辈子甘心当金丝雀，那我从小学的那些知识，读的那些书，学的那些道理，又算什么呢？”

林蓁蓁上前拥抱她，希望自己的的拥抱能给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