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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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烽自然没错过顾子昂身体僵硬的表现，他故意对着顾子昂的脖颈吹气：“怎么？不愿跟我同床共枕？你以前可是很想与我缓和关系的……”

顾子昂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没，我就是……我就是怕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吵到你。”

这个家伙也太两面三刀了吧？前后才不过短短几天而已，这性格变化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今天氛围的确不错，两人也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

一方本就是感情炙热爱恋着对方，即便换了内芯也因与暗恋对象一模一样的面容以及系统任务而认真的讨好攻略。

另一方则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占有欲强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性格扭曲偏执，甚至有那么点点黑化，但归根结底，禹烽仍是对顾子昂存了几分好感的，只是因为原来的顾子昂并不坦诚，或者说并不主动坦诚，一切都是默默去做，默默等他发现自己的好，这对禹烽而言，无异于挑衅，所以才对原主冷嘲热讽，又矛盾地暗中盯着他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对他牵肠挂肚。

好在顾子昂与之前不太一样了，禹烽不小心见识到顾子昂从未展露的一面后，便稍稍改观，加之两人那次亲密接触以及顾子昂提供的新测绘图示好，这些都令禹烽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尽管他一直用信息素来做借口，但他也知道，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真的？那我先谢谢你的体谅。不过你放心，我睡眠质量还不错，你不用这么紧张。”

禹烽倒是没再吓唬顾子昂，他换了个姿势，让顾子昂能够在他怀里躺得安稳，然后才道，“睡吧，明日一早，我还要进宫去见父皇呢。”

顾子昂见他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搂着自己，便稍稍放松下来，但他毕竟不习惯旁边还睡着别人，所以一直紧绷着身体也不敢动弹，一个姿势久了，就觉出腰腹酸痛无比。

禹烽叹了口气：“我是让你放松的，你怎么越来越紧张了？”

禹烽一出声，顾子昂瞬间长出一口气，他动了动身子，禹烽搂着他的手也随之放开一点，便听顾子昂问道：“你还没睡着？”

“你跟个石头一样绷得那么紧，我怎么睡得着？算了，各睡各的吧。”

禹烽彻底放开他，自己往床的一侧挪了挪，留给顾子昂一个足够大的空间动弹。

顾子昂不知道禹烽是不是生气了，房间里光线有点暗，他微微侧过身来，看着禹烽，然后试着伸手拉住了禹烽的手：“别生气，我只是不太习惯……”

禹烽反握住顾子昂的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点不习惯。

方才搂着顾子昂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令人血脉膨胀，偏偏这时候不能有什么过火的动，禹烽当然还是归咎于顾子昂的信息素太迷人，怀孕之后的甜美指数比以前上升了不少，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亲亲抱抱甚至更进一步。

而且禹烽也发现了一点——顾子昂不知何时学会了得寸进尺，他对自己的示好以前就有，只不过没现在这么坦诚明显，以前自己怀疑他另有目的，他也从不解释，但现在，顾子昂不但解释，还毫无保留地跟自己相处。

禹烽不知道顾子昂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但据他观察，以前的很多事，顾子昂应该是不记得了，他对自己的依赖，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倘若这些是他装出来的，那禹烽也只能慨叹一句——顾子昂太会演了。

顾子昂不知道禹烽在想什么，没有了对方怀抱的禁锢，顾子昂舒适了很多，也放松了很多，虽然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但只是拉拉小手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大约是安胎针的药效所致，也或许是真的困倦来袭，顾子昂慢慢睡了过去。

禹烽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无限感叹。

不过才短短两天而已，顾子昂就俘获了自己，让自己原本冷硬的心肠有了松动。

该说顾子昂有手段还是该说自己心太软？

禹烽也说不清。

但他总觉得，自顾子昂车祸那天起到现在，自己好像也被什么人蛊惑了一样，行为举止都变得有点不像自己。尤其是在面对顾子昂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发酵过的深爱，又像是在深爱外面笼罩着一层恨意……

禹烽松开顾子昂的手，轻手轻脚下床，去了隔壁房间，他径自进了卫生间，打开灯，捧了把凉水洗脸，然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镜子里的男人眉宇间透出几分迷茫——禹烽，你的记忆有没有可能出现偏差？

翌日。

顾子昂醒来的时候禹烽已经出门，并且让贝洛克转告他，他这几日会住在宫里，暂时不回来。

顾子昂倒是也没太大所谓，禹烽不回来他就好好在家养胎。

期间，卡尔来看过顾子昂一次，两人这回一起吃了个饭，卡尔还给他带来一个消息——禹烽延期出发去莱恩星球，陛下同意，但禹炀似乎不太高兴。不过禹烽的理由十分充分，令其他人都无法反驳，更何况，还有陛下支持。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卡尔一边用餐巾纸擦嘴，一边看着顾子昂平静的表情。

他会特别关注禹烽的情况也是之前受顾子昂所托，这回他抽空跑过来跟顾子昂汇报禹烽的最新情报，顾子昂却是这样一副表情，卡尔不由有些诧异。

“这些我都知道。”

顾子昂道。

“你知道？”

卡尔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也对，你还有其他的情报人员。”

“不是其他情报人员，是……禹烽直接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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