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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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吗”黑雾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垂眼看着维尔“收入真高啊，即使是旧城区，中心地段可也不便宜。”

青年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打探，也就是说濑户太郎并没有将自己的资料泄露出去甚至连雇主都没告诉，心底稍稍安定，平静说道“我敢进入雄英偷东西，如此的窃贼本领，在旧城区中心有房子这种事很令您惊讶吗？”

这话说得有点自得，好在维尔有自得的本钱。

黑雾低声笑了起来，安抚道“抱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维尔瞥了黑雾一眼，下雨之后的破旧城市泥泞且冰冷，青年把手收回连帽衫袖子里，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

雨幕把贫穷富裕隔离成两个世界，出租车冲过积水的道路，溅了路边行人半身泥水，然后减下速度，稳稳停在二人面前。

黑雾为青年拉开车门，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维尔的目光掠过视野尽头那因身上衣服脏污而有些无措的白发老太太，坐进了轿车的副驾驶位置。出租车在乘客上车后极快的发动，不想在这脏乱差的地方多待一秒似得迅速一脚油门离去了。

“说起来，刚刚黑雾先生是用手机叫的车，这片没有出租车吗？”

望着被雨滴扭曲的车窗外景色，维尔忽然问道。

“哈，这里当然没有出租车了”黑雾尚未开口，开车的司机大叔便已回答了他的问题，车子在泥泞颠簸的路上前行着，大叔一手拧开收音机“这种破地方，哪有人能打得起车，也就有几辆电车而已。”

收音机里是职业英雄麦克的dj广播节目，电音在安静沉闷的雨中仿佛跟着雨点落地的节奏一同响起，维尔向窗外望去，雨渐渐大了起来，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茫茫白烟之中，音乐声，雨声，闷雷的滚滚声和偶尔舔过墨似云层的闪电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难得的静寂。

“麦克真是厉害啊，为职业英雄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司机听着听着，不由感叹道。

“麦克是音乐鬼才”青年道，闪电晃得他侧脸越发冷漠苍白，那双蓝眸也仿佛失了色，他像是在给司机解释，又仿佛自己喃喃“他的每首歌都是即兴创打碟，从来没有重复的时候，每首歌都是绝响。”

“这可是不得了的称赞，你很喜欢他？”

在后排的黑雾将一条腿驾到另一条腿上，问道。

维尔略微沉默了一下，雨天闷的车里相当热，他稍微把窗户开了一个缝，让外面清凉的风涌入“我不清楚他的为人，但喜欢他音乐里那种肆意挥洒的感觉。”

音乐的节奏逐渐急促起来，摩擦声和鼓点似的声音随着大雨瓢泼浇下，压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毕竟是职业英雄”黑雾闻言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麦克的资料，或许是为拥有许多粉丝的半个艺人缘故，对方资料在网上相当齐全“唔……在雄英任教英语老师？”

“吱呀——”还没等他感慨完，出租车骤然一下急刹，黑雾的手机瞬间飞了出去。好在男人的反应更快，一缕黑色雾气在手机脱手的下一刻就包裹上去，让手机跨越了空间又回到自己的手中避免被磕碰摔碎，声音却不免带上些怒意“怎么回事？”

车内一片安静，司机此时已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车头前那个壮硕惊人的暴露出近乎整个大脑的鸟头人，看着他仅用一只手就硬生生逼停了自己的车，喉咙里艰难的哽出干涩气音“vill……villain！”

“啊，是脑无”黑雾也看向车头，略微意外地叫出对方名字，然后拍拍维尔肩膀“车费刚刚预约的时候就已经付清，那在下有点事，就先走了。”

维尔没有回答他。

他靠在出租车门边，抬起眼睛和站在车前男人旁边脸上糊着一只手的浅青色头发青年对视，隔着大雨，隔着龟裂的前挡风玻璃，蓝色眼眸和红瞳分毫不让的凝望着，沉凝杀气在雨中无声弥漫开。

“……喂，现在可不能动手，他还很重要！”

黑雾赶忙下车走到浅青色头发青年身边，小声的说了些话。青年眯起眼睛，焦躁的用指甲极用力的抓挠脖颈须臾，不甘的回了句什么，才收回目光。

“走吧”在青年移开目光后，维尔也不再看他，直接向司机下令。

但司机已经吓傻了，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握不稳方向盘。维尔按了按太阳穴，一直在车里屏息等到黑雾和那两人离开，才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驾驶位，拉开驾驶员的门，单手将司机丢到后面座位上，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

“我没有驾照，不过这种情况算是遇上villain之后的保护民众，所以不算违法”青年道，他的声音极其冷静，熟练地打开轿车大灯，用一个正常司机都绝不可能去尝试的速度在公路上狂奔。

车窗外急速的呜呜风声终于令司机稍稍回过神来，脸色顿时更加惨白——这个速度要是一不小心撞上什么绝对会出人命的！搞不好整个车都会飞起来在天上做七百二十度回旋转体啊啊啊！！！

“我说，为一个出租车司机，你应该知道怎么避开监控吧”而那个开车的疯子不仅没有慌乱，甚至还舔了舔嘴唇，通过后视镜和司机双目相对“别那副表情，刚刚那个原谅色想要动手，而之前坐在后排的家伙有空间类个性，我猜无外乎媒介或者坐标，所以要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