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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按照合同上写的，合约期满一年就结束。”徐听颂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我会配合你扮演好未婚妻的身份，同时我也要借着这个身份为我拉拢资源，你不能干涉。”
靳言之在阳台点了一根烟。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喜欢看烟草在指尖燃尽的过程。
“嗯，成交。”
听到话筒里传来靳言之淡淡的嗓音，徐听颂心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不敢扪心自问，做出这个决定完全事出于公心。私心当然是有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在靳言之面前她也没打算说出口。
靳言之今天说他还没放下。徐听颂当初回国后的那一个月，何尝不是一样的状态。
这一年里她以为自己放下了，一门心思扑在星禾的发展上面。现在转身想想，徐听颂觉得自己好像有种掩耳盗铃的精神。不过她演得不错，外面没人看出异样，把自己也给骗过去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她看着自己慢慢陷进去，不为所动。
直到今天，她躺在床上翻着那本书，看到书里的内容不知道在点谁。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打给了靳言之。
就这样吧。一年之约，算是她在熵增定律下做出的回应。
徐听颂不知道，这一晚失眠的不止她一个人。
她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星禾。方憬见到她时围着上下看了好几眼，在脑海里脑补了好一出狗血大戏。
在豪门中夹缝生存的假千金和真少爷没有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balabala......
“打住，停止你的脑补。”徐听颂看一眼就知道方憬心里在想什么，她闭眼揉着太阳穴：“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方憬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嘴上还是好奇地问她：“不过说真的，靳言之他对你怎么样？”
徐听颂面无表情地回复：“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接受私人提问。”
她总不可能说，自己昨天刚和靳言之签了个合同，马上要搬过去同居吧？
方憬回去后给她弟发了条消息：“我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对方秒回：“巧了，我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
靳氏大楼。
今天是周一，各部门每周例行汇报的日子。靳言之身为执行董事自然要出席。自他接任后，底下员工每到了这天都心惊胆战，生怕在汇报的过程中出纰漏被点名。
靳言之只要坐在那里，压迫感就立刻袭来。明明冷着脸没有说话，但在他的视线下就会有一种被审视的紧张感，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之前就有人资部的经理在被靳言之提问的时候，创造了长达半小时忘词的记录。至今无人超越，被靳氏的员工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到了会议时间，方泽眼看下面有个副经理的位置还空着，不禁在心里为他点了跟蜡烛。
靳言之坐在主位，淡淡地扫了全场一眼。视线落在那个空位上停留了两秒。
公司大群内。
“老王，你完蛋啦！靳总都到了你竟然还没到！”
“盲猜一手他今天会不会刷新忘词卡壳记录。”
“等待迎接靳总的死亡凝视吧，为你点蜡烛。”
“同情你，爱莫能助。”
王百川昨晚有个应酬，多喝了两杯酒。今早闹钟响的时候没听到，等反应过来已经八点半了。
再一看一眼日历——周一！
王百川觉得自己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他马不停蹄开车赶到公司，再气喘吁吁从电梯冲到会议室的时候，距离会议开始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站在会议室的玻璃窗外，王百川向里面一瞥，就看见靳言之身穿黑色西装的身影。他脸上神情淡漠，双手交叠一起支着下巴，在浏览幻灯片。
王百川觉得自己今天生还的概率更渺茫了。他硬着头皮走进会议室，顶着所有人“爱莫能助”的视线敲了敲门。
“靳总......”
靳言之从投影前给他抽出一个眼神。
在场其他人纷纷低头疯狂打字，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王总你糊涂啊，怎么能挑周一迟到呢。”
“那个男人即将发动沉默既能。”
“为我们的同事默哀三秒。”
“但是我怎么感觉靳总今天脸色......挺正常的？”
“十秒过去了，怎么没声啊。谁抬头看一眼给我们描述一下状况。”
“谁敢啊！你行你上。”
迟迟没等到声音，终于有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靳言之很快从王百川身上收回了视线，沉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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