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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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八警惕地看向维奥莱特，“二十年前王室里并没有金发女婴出生。”

他显然是把她当的投机分子，想要混淆视听。

“我父亲是在奥尔良的分支，就血缘而言，离嫡系血脉已经十分遥远了，看我的金发就知道。”

波旁家族人的头发一般都是黑色的，亮眼一点的就是金棕色。不过维奥莱特的眼睛很像波旁家的人，是浅浅的冰蓝色，“但是排分论辈，您确实是我的伯父。”

“无论你想做什么，法兰西都不会有女王。”

路易十八脸皮一抽，他看到了弗朗西斯站到了维奥莱特的身后。

他大声质问：“法兰西连你也要站到这个魔女的身后吗？”

法兰西沉默以对。

“不要这么刻薄啦伯伯，真不优雅。我只是想问您一件事，所以才把您请了过来。”

维奥莱特身上伪装魔术终于到了消散的时候，或深或浅的斑驳血迹染上她白色修道服，她来之前去找了其他的王室旁系。中间出了点小差错，把衣服弄脏了，又没来得及换。

不过这一身血服应该很有效果，维奥莱特不得不对路易十八施展一个安抚心灵的神术才能让他冷静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想要知道什么。”

冷静到刻薄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我说了这么多您却对在奥尔良的那座小城堡没有印象，那么就不是您了。也对，十年前您还在欧洲流亡，不太可能对我的父母下手。”

维奥莱特自言自语着，她从教堂顶上点燃的上百根蜡烛看到圣母像前的紫罗兰。

“那么您对曾经做过凡尔赛史官的维奥莱特学士有印象吗？我的曾外祖和外祖都就任过那个职位。”

路易十八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的回答代表了他等一下的待遇，他斟酌着回答：“我对于凡尔赛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如果要查当时就职的官员，我可以下令探查。”

“好的，谢谢您。”

维奥莱特笑着道谢，并且感恩地抚胸低头，“当然我还有一事不明，您为什么资助我在巴黎生活？”

“我听罗伯特说你和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在研究如何对抗天花，甚至小有成效，所以我拨下了津款。”

其实路易十八只给了她第一个月的津贴，接下来的时间这些钱应当是被宫廷财务官给阻了。

“我完全明白了。”

她点头，她想要知道的已经全都明晰了，维奥莱特走到被她杀死的一个士兵身前拔|出他的佩剑，“我听过一句很浪漫的话，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像是大逆不道的骑士说的话。”

路易十八站在维奥莱特不远处，维奥莱特执剑走来她身上的血腥味便越发清晰。他意识到维奥莱特身上的血是他的弟弟查理和侄子的，甚至还有玛丽·特蕾莎的。他们在巴黎，为了参加他的复位大典。

他的肩上仿佛有千斤重的担子，让他无法移动。维奥莱特手上的钢剑是如何刺入他的心脏，血液是如何浸染他的衣衫，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屠龙的勇士说的话，我觉得非常浪漫，当国王被剑终结时，才是他最英勇的时刻。”

维奥莱特撤下被她戏称是神谕的神术。路易十八跪倒在地上，一分钟后这位幸与不幸的国王才停下了嗬嗬嗬的喘气声。

和她签订过契约的贞德出现在她的身后，被薇薇安提醒过维奥莱特才笑着转身看向她的圣少女。“今天晚上我还杀了不少顽固的保王党，操得当的话，明天过后，法兰西就是我的了。”

“就算反法联盟他们想让其他国家的波旁支系来当法国国王，我争取到的时间也足够让我发起战争了。”

贞德沉默不语地抬手用袖子擦去维奥莱特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她没有被维奥莱特命令去杀任何一个波旁，她只是被命令站在一边，看着她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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